旧日音乐家巨人第二十六章心悦诚服晕倒的几人逐一在清单上被按压手印后，被范宁当稻草人一样地从窗户口扔下。</p>
然后，违反重力地向上反抛而起，落到了有一层厚厚积雪的屋顶上。</p>
剩下的集会熟人民众做鸟兽般遣散。</p>
“头儿，怎么办？”街道原先一处，叫沃顿的肥胖军官扶着地上晕倒的西德尼，问向围站在自己旁边的几人。</p>
“你自己的爸爸，你问我怎么办？我又不是你爸爸。”博尔斯准将的情绪不是很好。</p>
今晚这都是碰上了些什么事情啊？</p>
夜巡碰到个神父，见面就要拉清单，拉着拉着发现是自己人，自己人又发现抓的是他爸爸。</p>
明明手在自己身上，沃顿也不知道怎么办。</p>
送教堂？那是脑子有病。</p>
跑？首先在那人的手段下能不能跑掉是个问题，其次西德尼跑了，自己在军队服役的能跑哪去？最后留下的那堆摊子怎么办？</p>
“我去找伊莎贝尔夫人？”沃顿对自己长官做出商量的语气。</p>
当下这种情况，只能试着求助这位“使者”了，她连海斯特司铎都不怕，即便新来的司铎实力更强一筹，那也一定有应对之策。</p>
博尔斯准将眉头一皱，挥了挥手，意思是“随便你怎么样吧”的表情。</p>
他和西德尼父子是有一些“军队里的买卖”的上下级关系，但搞钱就只是搞钱。</p>
搞得规模再大，也没有参加那种隐秘集会的兴趣，对于西德尼的“熟人圈子”他只是隐约知道一些，从来不会过问。</p>
走私被捅了出来，自己作为高级军官没准能撇清关系，但这种“熟人聚会”牵连上了，自己想撇清，那些密教徒也不会让你撇得干净。</p>
早知道有这种烂事，他今天就不会看到夜巡有动静就凑上去问询。</p>
博尔斯表了态，其他士兵自然也不会帮忙，只在原地等着其他地方的所谓“圣火浮空”了。</p>
沃顿自己默默把西德尼扛上一辆摩托车，手忙脚乱打了几个绑后，点火驶远。</p>
车子行驶到伊莎贝尔夫人的私人图书馆，他气喘吁吁地扛着西德尼上三楼，再气喘吁吁地转身用背顶开走廊的门。</p>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与血腥的混合味道。</p>
“噢，你就是西德尼的儿子，你也来了。”伊莎贝尔夫人站在蜡烛旁看着他。</p>
这位夫人是莱毕奇地区高档日用品和奢侈品生意的实际控制者，而在粮油肉蔬这一类更加基础性、也更加“开枝散叶”的农产品走私链上，则采用与军队、工厂主和贵族乡绅们按比例利益输送的方式进行。</p>
地面散乱着血污、雪铃和书页，走廊尽头的窗边有具被打成筛子了的尸体，这对于不如自己父亲那么熟悉“熟人圈子”的沃顿来说，多少有些令人心中发怵。</p>
但唯一让人略感心安的，是伊莎贝尔脚边的蜡烛似乎光芒异常明亮，以至于将她的脸庞和金发照出了些微圣洁的感觉</p>
“名字，沃顿·阿尔卡蒂奥？”对方询问确认着。</p>
“是我。”沃顿上气不接下气地点头，不知为何，他今天听着有人叫他全名就心里发慌。</p>
他自然也没注意到，真正的那位伊莎贝尔夫人，其实在书架背后的阴影中直挺挺躺着。</p>
“这是哪里？啊.使者女士，刚刚是您将我引导过来的？”这时西德尼醒转了过来。</p>
之前挨了那一拳晕倒后，可能潜在的碎片意识中还是有种“受了袭击”的焦虑，但此刻，回想起那位面容流动不定、体貌特征也记不太请的使者到自己办公间问话，心底逐渐松了几分。</p>
“尊敬的女士，我们在街上撞见一个神父，新来的，手中拿着个册子.后来他估计是差人把我家的酒馆给抄了.”这时沃顿开口求助。</p>
“什么抄了？不是伊莎贝尔夫人来访吗？”西德尼听到儿子开口后感到茫然。</p>
“刚才是我见的你，那神父所行是对的。”范宁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悔恨，“正好你们过来认罪，我带你们一起去训诫堂接受搭救。”</p>
“？”两人刚刚清醒一点的头脑再次感到茫然，在无形的灵觉影响下，某些连自己都怀疑的浅意识记忆被融了进去。</p>
下一刻，一根条纹斑驳的灵性束带直接缠上了两人头颅，重重地相撞。</p>
也被抛到了屋顶。</p>
范宁的模样换完面容不清的使者、换完西德尼和伊莎贝尔后，又变成了走私车辆的奥利弗.</p>
“荣光显现。”</p>
古雅努斯语吐出，光柱从屋顶冲天而起，他再度腾挪去下一处地方。</p>
“博尔斯大人，您看那里！？”相隔稍远的街道，有士兵突然惊呼。</p>
“那个地方，那不是，罗斯克子爵的”有人语气惊疑不定。</p>
“是他夫人的私人图书馆不错。”博尔斯感到一头雾水。</p>
自己下面的这个沃顿，不是带着他父亲去找那隐秘组织的使者——伊莎贝尔女士求助去了吗？</p>
怎么原地把“圣火”给点了起来？</p>
博尔斯一时竟不能确定，到底是沃顿是个“反水仔”，还是现场有什么其他人暗自皈依了教会。</p>
总不会是西德尼醒来后突然“悟了”吧？</p>
更不可能是伊莎贝尔女士自己吧？</p>
今晚上的事情可太他妈奇怪了。</p>
正想不通着，第三处地方又浮起了火焰。</p>
“走，先过去看看。”博尔斯下出命令。</p>
“头儿，过去了我们干什么？”中途有士兵问道。</p>
去干什么.博尔斯迟疑间，又第四处地方火焰浮起。</p>
“自然是抓人，该送到训诫堂的送过去。”完全弄不清情况的博尔斯，决定暂时按照那神父说得做，尽可能撇得干净一点。</p>
莱毕奇教堂，今晚值守训诫堂、同时担负阿尔丹审讯职责的执事和文职人员们惊呆了。</p>
军方合作，态度良好，送上门的一个接一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