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的直觉告诉范宁，特巡厅掌握了更多自己的情况，他们似乎在观望什么东西。</p>

“你需要那块废铁？”瓦修斯问道。</p>

“我老师的遗物也在你们那里。”范宁神色如常。</p>

…看这个措辞，范宁还不清楚音列残卷最初是文森特放在特纳美术馆的？瓦修斯心中暗自揣摩了一番，然后说道：“哦？看来范宁先生对誊抄的音列残卷，已经有了一些研究心得？”</p>

他清晰地记得上级的命令：在注重方式方法的前提下，随时监控范宁和特纳美术馆，一旦发现他有从音列残卷中解读出和那件事情有关的实质性信息，就迅速采取行动。</p>

只要范宁还在提欧莱恩，文森特从B-105失常区带出的那个秘密的破获进展，就处于特巡厅的掌控范围中。</p>

范宁却是作出了被气笑的表情，关于“遗物”的指代品被他自然而然地替换成了另一个：</p>

“作为老师生前倾注了大量研究心血的书籍，《织体，音流与梦境》那本暗示控梦法的基础神秘学文献，现在对我而言更多是艺术研究与纪念意义…你们要是拿着没用，就别丢在那里吃灰，破手电筒同理，未必瓦修斯先生喜欢别人染指自己的私人物品不还？…要不我以后没事就往你家里跑，今天拿走一顶帽子，明天拿走一盏台灯，你催促我交还，我就一本正经地问你需不需要？…见鬼，光是试着说出这几句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变态…”</p>

“…至于什么音列残卷研究成果？你们特巡厅自己把这神秘和弦传播出去，愉悦倾听会用它害死了那么多人，爱听就自己多听听吧，个人建议是录个唱片天天在你们办公区放着。”</p>

瓦修斯说话依旧平淡：“音列残卷是特巡厅出于调查目的寄卖的，神秘和弦不是。”</p>

“那它是自己长出来的？”范宁玩味笑道。</p>

瓦修斯却不再理会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p>

…没有归还的意思？看来自己的直觉挺准。</p>

范宁和两位小姑娘走出了侧门，这时三人看到，大门口有几个人拉着横幅，台阶上也坐了十几个人，在回答着那一圈记者的问题。</p>

他们情绪激动，说话的声音非常大，以至于这里都能听到。</p>

还有几十位宾客模样的路人，饶有兴致地在一旁围观。</p>

“什么情况，这群人是哪来的？”范宁问向看守侧门的警察。</p>

“自然是画画的人，还能是谁，他们的画被烧了，在这里闹着要拍卖行给个说法。”</p>

…画家？一二十个这么多？范宁心中疑惑，那画廊里被烧掉的画也就百来张吧，这是什么大杂烩画展啊？</p>

“他们是哪里来的？这是展出的什么画？卖得怎么样？”范宁又问道。</p>

“好像圣塔兰堡来的一群人吧…”警察语气有些不确定，“应该是租的普鲁登斯的画廊，准备展出七天，今天才第一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估计卖得不怎么样，您可以去问问他们，至于画展名字叫什么来着？反正挺奇怪的…”</p>

这位警察作出努力回忆的样子，几秒后说道：</p>

“好像是叫什么…落选者沙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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