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盛夏,红木森林的深处依然是气候阴冷,河水冰凉,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涉水,衣服湿透了都没地方晾干。
想推倒一棵粗如水桶的树谈何容易,如果是一棵完好无损的树,非得用电锯不可,但好在河狸鼠已经替他完成了大部分工作。
他让精灵们和狼群都躲开,以免被倒下的树砸伤。
挽起袖子,双手触及树干,掌心传来粗砺的触感,他深吸一口气,先使了八成的力气试了试,连接树根与树干的那一小段出嘎吱的轻微断裂声,由于营养传输受阻而枯黄的树叶像下雨般落下。
看样子有戏。
他调整了一下角度,双腿以马步在河岸上踩实,两脚稳稳地站住,深呼吸几次,然后猛吸一口气,全身力气全用到手掌上。
“嗨!”
他涨红了脸,吐气开声,鞋也因为受力而深深地陷进土里。
嘎巴……
嘎巴嘎巴……
树根与树干连接处那残余的一小段出不祥的断裂声,声音逐渐增大。
他先推,然后抱住树干再往后拉,在一推一拉的反复受力中令残余的一小段变得越来越脆弱。
头顶上的树干晃动得越来越厉害,随时可能倒下,而他必须让它倒向正确的位置,最起码不能砸向自己的身上。
就像是荡秋千的过程,他最后一次把树干拉向怀里,然后用最大的力气往前一推,同时迅闪身躲开。
成不成就看这一下了!
嘎……
嘎嘎……
嘎嘎嘎……
然而气人的是,柏树的树干倾倒了大约45至6o度,接着就停住了,落叶飘满了河面。
只差一点,功亏一篑,张子安干瞪眼,如果眼神能令它倒下,它已经倒了无数次了。
看来还是少了一次推拉的过程。
这种情况处理起来比较麻烦,他正琢磨要怎么收拾这个残局挽回面子,只见灰影一闪,法推蹿上了树干,并且沿着树干走到树冠上。
接着,一条又一条的灰狼也跟着它走到树冠上。
随着它们的重压,这棵柏树终于承受不住,树根与树干连接处轰然断裂,树冠重重地砸到河对岸。
狼群们已经机敏地提前跳下了树冠,落到对岸的土地上。
一座树桥架成了。
弗拉基米尔击掌赞叹道:“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