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安把手上的水甩干净,开始在附近捡木柴准备生火。
其他精灵也挺好奇,看他这样子又不像是要吃河狸鼠尾巴,留下来干什么呢?
“河狸鼠的尾筋是由胶原蛋白构成的,很适合用来当作医用的缝合线,我琢磨着说不定可能会有用,打算吃完饭之后抽出尾筋留着,万一能用上呢?”他解释道。
之前,马鹿的头鹿被黑熊严重抓伤,他只给它消毒并包扎,但是因为一是没有麻醉剂,二是没有缝合线,所以没办法给它缝合,还好它身强力壮挺过来了。
更早之前在滨海市海边搁浅的那头小须鲸,他是用风筝线给它缝合的伤口,因为小须鲸的伤口太大太深,不缝合肯定会活不了,再说当时小须鲸搁浅在沙滩上动不了,而鲸皮和脂肪层较厚,痛感不一定很强,所以他才大着胆子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给小须鲸缝合伤口。
鹿就不行了,鹿皮薄,也没那么多脂肪,一疼肯定就要跑、要挣扎,再说也没缝合线,因此作罢。
看见河狸鼠,他想起以前在哪见到过,好像是从孙晓梦那里借来的急救手册里有写到,河狸鼠的尾筋经过处理之后,可以充当缝合线,缝在伤口里一个月左右就可以自行溶解,不需要拆线。
既然有现成的河狸鼠,他就打算折腾一下,抽出几根尾筋备用——用不上是最好的,但天有不测风云,万一要用到时,不至于束手无策。
至于麻醉剂的问题,暂时还是无解。
他口中解释,手里没闲着,在附近走了一圈,捡到足够生火烤肉的木柴,然后把两只剥了皮的河狸鼠架在木柴上,一只在里里外外稍微抹了一层薄薄的盐,另一只没抹盐,而是在腹腔里塞了一些可食用的野菜野果去除腥味。
点燃篝火,肥硕的河狸鼠很快就被烤得滋滋冒油。
等待肉烤熟的同时,他剥开尾巴附着的肉,找到疑似尾筋的东西,用瑞士军刀里用来拔葡萄酒瓶塞的螺旋型开瓶器的尖端刺穿尾筋并钩住,缓缓地把尾筋从尾巴里抽出来,挑选出合适的,浸泡在双氧水里消毒。
这是一项精细的工作,每条尾巴里不止一根尾筋,有长有短,有粗有细,太短太细的肯定没用,有些原本比较长的,在往外抽离的过程中也可能断在尾巴里,所以必须有耐心而且格外小心。
其他河狸鼠已经被狼群分食一空,法推没有吃,看样子它也跟其他精灵一样,不再茹毛饮血,而是等着吃烤熟的河狸鼠肉。
想想也没错,法推虽然是狼,但它既然作为精灵被召唤出来,它以前肯定是某人的宠物,或者与某人关系亲密,既然如此,习惯了跟着那人一起食用熟食也是很正常的。
法推听着他对河狸鼠尾巴的解释,不由地恍然大悟,赞叹道:“若是以前的人们知道这样的知识,肯定能挽救很多人的生命。”
其他精灵早已习惯了他这些不知从哪得来的杂学知识,与其琢磨这些知识的来历,它们对香气扑鼻的烤河狸鼠肉更感兴趣,不住地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