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精神病院吗?我这里有个神经病亟待你们的治疗,地址是中华路南口……”楼下传来打电话的声音。
张子安的大脑死机了几秒钟。
不对啊,那只贱鸟知道这里是中华路南口么?
我勒个去!
顾不得关上碗柜的门,他撒开腿就往楼下跑,边跑边喊:“等一下!我是在开玩笑!别麻烦精神病院的大夫了!”
店铺的收银台旁边,一位身材瘦高扎着马尾辫的男人正在讲电话,衣着打扮和动作充满了艺术家的气质,正是萧颜介绍来的那个设计师郭冬岳。
解语鸟站在收银台上向张子安挤眉弄眼,完全是小人得志的模样!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是在开玩笑!请你先把电话放下!”张子安顾不上修理这只贱鸟,急忙对郭冬岳解释。
郭冬岳犹豫了一下,对电话说道:“稍等一下我再打。”然后挂断了电话。
“张先生,你说在开玩笑?”他确认道。
“没错!”张子安这才松了一口气,“我确实在开玩笑!”
“跟谁?”郭冬岳又问。
“跟……”张子安抬起手想指那只贱鸟,然而马上就觉得不妥,手腕一转指向郭冬岳,“我在跟你开玩笑!”
郭冬岳相当惊讶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跟我?张先生,咱们只见过一次面吧?再说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张子安想说从二楼卧室的窗户里看到的,但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理查德抢答了:“千里姻缘一鸟牵!”
郭冬岳吓得后退半步,死死盯着这只搔首弄姿的灰鹦鹉,脸色都变了。
张子安狠狠瞪了理查德一眼,赶紧解释道:“不会误会,它不会说话!”
郭冬岳眼睛不眨地盯着它,半分钟之后才移开目光,看向张子安,“你这人好生奇怪,它明明说话了,你为什么说它不会说话?”
“不不,我是说……它是会说话,但它说的话全是我教给它的!”张子安进一步解释,但总觉得有越描越黑的嫌疑。
郭冬岳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犹豫要不要继续刚才那通电话,“这店里除了你以外还有谁?不是你教的,难道还是我教的?”
张子安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了,下定决心一会儿非要拿鸡毛掸子抽这只贱鸟不可!
好在郭冬岳大概接受了这个店长脑子不正常的设定,只是奇怪地看了他几眼,没有过多纠结于此。
他弯下腰,仔细观看理查德的样子。
理查德用鸟喙搔弄着胸前的羽毛,对郭冬岳的目光视若无睹。
“这是什么鹦鹉?”他问道。
张子安可盼到他转换话题了,立刻回答道:“非洲灰鹦鹉。”
理查德的小黑眼珠一转,说道:“嗨!你好,我叫理查德,很高兴见到你!”
郭冬岳又是一怔,不过这句话不算离谱,他也没有太过惊讶。
张子安从旁解释道:“它也就会这么几句话,翻来覆去地说……”
“嘎嘎!来将通名!”
就像是为了打张子安的脸一样,理查德拍打着翅膀大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