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烤得外焦里嫩的狗肉,撒上一些从客栈老板厨房里顺出来的盐巴,倒也能算得上是可口得很,吃狗肉,其实最爱的还是狗肉的那股子膻味。
“吃,吃,吃,我要多吃点。”
即使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着,但年轻男子还是大口大口地咀嚼和吞咽的狗肉,仿佛少吃一点自己就亏本了一样。
苏白则是在旁边慢慢地咀嚼着,看着面前的这一幕,还真有些哭笑不得。
胖子曾嘲讽过那些术士绝大部分都没脸没皮的,苏白还不是很相信,但现在看眼前的这位,的确是比胖子还有过之。
二人身边放着七八瓶啤酒,算是大理本地的一个啤酒,名字很应景,叫“风花雪月”,基本上到大理的游客都会被推荐这一款啤酒。
“啊……爽。”
年轻男子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那条金毛狗,他一个何人吃下了绝大部分,苏白则是浅尝辄止。
男子的名字叫“姚哲”,听起来很不吉利的一个名字,这条狗,按照他的说法,是前阵子刚刚从西方听众那边通过以物换物地方式买过来的,名字叫“爱德华”;
当然,不是买来吃的,只是现在既然已经死了,就只能吃了再说,按姚哲说他这阵子给这条狗喂了不少灵丹妙药,狗肉里,全是滋味,大补得很。
“老实说,资深听众里,纯战斗力比你强的,估计没多少吧。”姚哲一边摸着肚皮一边说道,他其实看起来瘦瘦高高的一点都不胖,甚至稍微拾掇一下,再背个吉他出来走,也能吸引一大批女人的芳心,但是他此时这个姿态,确实是比胖子那家伙还不注重形象,尤其是撩起上衣时自肚脐眼那边一直延伸到胸部位置的胸毛,也确实不太美观。
可能一些女性会觉得这是男人的象征,曾有过一个不知名的杂志做过一个不太权威的调查,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女性喜欢自己的伴侣有胸毛,但是在苏白这个视角上看去,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或许吧。”
被自己刚刚暴扁过的一个家伙对自己的奉承,无疑是一件很令人享受的事情。
“嘿嘿。”姚哲没脸没皮地笑了笑,然后搓了搓手,道,“那没法子了,我那条狗已经被咱们吃掉了,那就只能借你那只猫用用了,咱们一起发财,怎么样?”
“你要借,就尽管拿去吧。”苏白很大度地说了声。
姚哲当即喜上眉梢。
“但我现在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得过它。”苏白又说道。
“…………”姚哲。
“不过你可以跟我说说,你买那条狗,是打算做什么。”这倒是苏白挺感兴趣的一件事,显然,不是每个听众,尤其是资深听众都跟自己一样喜欢出来随便逛逛旅游的,一般体验者和低级听众那些人,整天惶惶不可终日恐惧着下一个即将来临的故事世界,而资深听众则大部分跟和尚胖子他们差不多,每天都是想着如何提高自己的实力增加自己的手段,追求更大的突破,还有更少的一部分人,则是跟秦皇岛的秦杨那样,坚持做着自己以前没当听众时的工作,这其实更像是一种对自我的麻痹,以渴望获得一种内心的慰藉。
当你成为听众时,其实已经完全脱离了正常人的生活范畴,正常人几个月或者半年甚至是一年辛苦工作后可以趁着假期出去旅游放松放松,对于听众来说,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来过,生命一直处于倒计时状态,真的放下一切杂念出去旅游溜达,那几乎是一件除了精神病都不可能做的事情。
姚哲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反正我现在也没其他办法了,就跟你说了吧,看见洱海那边的那个山包了没有?在那里,有一个破庙,反正这边基本上每个村都有自己的庙,最大的当然是崇圣寺三塔那边的,那是属于以前的皇家寺庙,其余的普通的也就只有其他地区一个祠堂那么大。
那个村子,前些年出了一些邪门的事情,女人很少能活到六十岁开外的,后来村子里的人找了个风水术士看了一下,术士说那座庙有问题,村子里的人就把那座庙给推了。
嘿嘿,你知道的,反正中国人的信仰一直很多变的,绝大部分都是利己主义,一旦知道可能会对自己有坏的影响,甭管你是哪路神佛都给你推掉。”
“那座庙,有什么问题?”
“那个风水术士,是我爷爷。”姚哲继续道,“而我爷爷曾留下过自己的笔记,他说,其实那件事当时他看出来了,根本就不是那座庙的问题,是庙的下面,有邪气流转的气息,应该是有大邪之物在下面吸收天地灵气开始了自我运转从而开始吸收普通人的精气,而一般女人的身体都比男人弱一些,所以女人就很容易死得早,而男人,年纪一大马上就变成病痨鬼。
我爷爷当时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才让村里人把那个庙给推掉,想着以后后辈里如果出了个人才,可以跟着他的笔记去那里把那阴邪之物取出来炼化为己用。”
“推掉那座庙,就能阻止那东西吸收人精气?”苏白问道。
“哪能啊,因为那时候这边已经在开始当作旅游城市进行开发了,我爷爷担心这座庙万一也被看上了翻新一下当作一个景点的话岂不是那玩意儿就暴露出来了么?后人哪里还拿得到?
所以就忽悠村里的人把庙给推了。
其实,那玩意儿还在一直运转着,那整个村子里的人,也是在不停地给那东西供养着自身的精气。
巧了,我现在成了听众了,这我爷爷发现的东西,自然我这当孙子的应该去取出来了。”
苏白忍不住骂了一句:
“你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