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章晓龙和蔡子竹私下分析，极有可能是李静薇在德勤触到了上升天花板，所以才跟猎头一拍即合。

餐厅里，一桌人的用餐气氛十分融洽。

融洽的根源一是边学道不摆架子，二是李静薇妙语如珠。

通常来说，人在某个行业里待久了就会挂相，李静薇就是最好的例子。

36、7岁的李静薇样子既知性又和蔼，语中等，未语先笑，跟谁说话时就会看着谁的眼睛，极具亲和力。

看看李静薇，再看看多数场合严肃寡言的章晓龙，就知道一个人一辈子该吃哪碗饭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

吃着吃着，蔡子竹渐渐放开了，就说起对西雅图的怀念，用他的话说：“湾区阳光虽好，但没有大城市的生活氛围，特别是西雅图的夏天，简直是人间天堂……”

话说一半，蔡子竹看向坐在对面的李静薇说：“当然，跟纽约没法比。”

李静薇笑着说：“选城市就像选衣服，审美不同，需求不同，所以见仁见智。就像我，反而觉得纽约除了工作机会多一点，各方面都不如西雅图，而真要说悠闲生活，西雅图又不如湾区，不过湾区向南止于山景城，圣何塞综合环境就要差一些了。”

边吃边聊，一餐饭吃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

饭局结束前，边学道举杯致辞，鼓舞士气：“有句话说的好——跟良善做朋友，人无垢；跟趋势做朋友，事有成。大概一年前，我与章总讨论kki时，一致觉得kki会是一款‘接近伟大的产品’，因为它代表了一种趋势。今天，kki上线半个月的整体表现证实了我俩当初的猜想。然而，无论作为投资人还是kki忠实用户的一员，我都不希望kki止步于此，我希望kki成为一款真正的伟大产品。我的这个期待，或者说这份信心，来源于kki的领先创意，来源于kki团队的技术水准，来源于有道集团的资源倾斜，来源于在座诸位的能力和品格。”

“这一杯，我敬大家，敬我们迎风起飞，敬我们共塑伟大，敬这个机会无限的时代，敬我们前程似锦的未来！干杯！”

“干杯！”

在座几人同时举杯。

第一次一起吃饭的蔡子竹和李静薇对视一眼，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满意。

蔡李二人一个在硅谷创业，一个在纽约做高管，都是见多识广之辈，深知“灵魂人物”对一家企业的重要性。

而决定“灵魂人物”层次的，是三个要素——能力、境界、魅力。

通常来说，能力决定创业期的成功几率，其重要性会随着企业越做越大而递减，因为大企业就如同国家，领导人背后都有智囊团队，所以无论表现出来的能力是强还是弱，都不是一个人的事。

等到企业展到一定阶段，掌舵人的眼界和境界对企业的影响就会越来越大。最简单地说，小企业如同小船，现方向错了，好改道好调头。大企业则如同大船，惯性大，转弯半径大，调头相对耗时耗力。这个时候，掌舵人的方向感尤为重要，而方向感，更多时候不是来自于能力，而是来自于眼界和境界。

境界之上，就是魅力了。

古今中外能成大事的人，抛开其言行的对错善恶不谈，几乎无一不是个人魅力十足之辈，比如拿破仑，比如xxx……等等等等。

翻看历史，有一些人，站在万军阵前，只说几句话就可以让士兵倒戈。有一些人，只要他站在高处向某个方向一指，就会有百万人振臂同呼，跟随他去改变世界，为他而战，为他而死，为他做任何事情，哪怕身浴血与火。

和平年代的企业家当然达不到这种高度，但构成个人魅力的沟通力、凝聚力、亲和力、鼓动力依然是很高级的天赋和技能。

就在刚刚，蔡子竹和李静薇在边学道身上看到了个人魅力。

尽管他的致辞很“正”，跟美国人的理性幽默截然不同，但他的语气自信厚重，让人认同鼓舞的同时还能让人隐隐热血翻涌。

这个新现，表明有道已经具备了成为伟大企业的“必须要素”，只差运气和野心。

……

……

从酒店出来已经是夜里21时。

章晓龙、蔡子竹、李静薇三人告辞离开，边学道几人乘车回到顶层公寓。

在公寓里几人分喝了一瓶半红酒，一直聊到22点4o分，李裕跟温从谦一起离开去温从谦家住了。

苏以不好跟着去温从谦家，也不能回圣拉蒙，只得留在公寓里。

公寓二楼。

边学道和单娆住在楼梯口旁边的主卧，苏以住在西边的卧室。

凌晨1点15分。

连番大战后，单娆在床上沉沉睡去。

按照一次mL等于跑3ooo米算，这一晚边学道等于跑了个1万米。

这么大运动量，加上晚餐没吃多少东西，饥肠辘辘的边学道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捻脚捻手地下床，悄悄走出房间，下楼到厨房找吃的。

公寓里的夜灯很温馨，而且布置合理，没有暗角。

走进厨房，边学道从冰箱里找出半罐甜玉米、四片面包、半罐spam午餐肉，全吃光，又喝了一盒酸奶，感觉肚子里有底了，他简单收拾一下桌子，准备回房间睡觉。

轻手轻脚地走出厨房，抬头朝楼梯看了一眼，边学道一下站住了。

二楼楼梯口，身穿白色睡裙的苏以手拿水杯站在主卧门前，看那姿势，似乎正在听门里的动静。

这……她在听什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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