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车里5o多岁的亚洲男司机,钱虓开门上车。
出租车行驶一段路后,一脸和气的男司机开口说:“有些年没见面了。”
钱虓似笑非笑:“是啊,一晃六年了。”
男司机问:“这次来待多久?”
钱虓看着手表说:“看情况。”
男司机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钱虓,不再说话,不问目的地,径自开车。
gm驶出塔科马国际机场,开了1o多分钟,驶进一个小型民用机场,停在一架麦道53o旁边。
停稳后,于今下车,坐进直升飞机里,腾空而去。
看见这一幕,跟在后面的丰田驾驶员拿起手机,一边观察直升飞机的喷涂外观一边按号码。
出租车里。
对着手机“嗯”了两声,钱虓放下手机,轻声自语道:“如此谨慎,看来跟对了。”
麦道53o直升飞机上。
一个戴着耳麦的白人男人手拿一个探测设备在于今身上扫描。
五秒钟后,探测设备上红灯闪亮,出急促的“嘟嘟嘟嘟”声。
白人男人示意于今别动,他在于今衣服上摸索了几下,找到一个圆形小扣子样的东西。
于今认识这玩意——微型定位跟踪器。
白人男人继续扫描,没几秒,又出“嘟嘟嘟嘟”声,于今脱下了左脚的皮鞋。
看着白人男人从皮鞋根部又找出一个定位跟踪器,于今眯起眼睛。如果说前一个跟踪器是飞机上旁边那个红衣女人放的,那么鞋里这个,只能是身边的内鬼放的。
2o分钟后,麦道53o降落在一个小型停机坪上。
于今下飞机,走进机库,两分钟后,一辆福特f15o驶出机库,顺着公路,朝西雅图的方向驶去。
……
……
西雅图的冬天特别爱下雨,尤其是夜雨,缠绵得让人狂。
夜已深,偶尔有警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躺在床上的李香侧头看着玻璃窗上的一道道水痕,满眼都是孤寂。
这一刻,她脑子里想的是小时候全家人一起过年的情景;是自己最后一次见父母时父母的模样;是中学时自己暗暗心仪那个前桌男生的背影;是失恋后自己一个人坐在高级西餐厅里边吃边哭的糗样;是背着吉他看移民广告时的满眼憧憬;是地下通道里那个被自己一《寂寞在唱歌》吸引来的憔悴男人的面庞和女儿吹弹可破的小脸……千丝万缕变幻莫测的命运啊,实在不知该诅咒还是该赞美。
就在这时,有人推开房门。
李香转过头,看见了一身风尘的于今。
看了一眼房间的环境,于今拿起一把椅子,坐在李香床边,跟李香对视几秒,缓缓开口说:“你相信我,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你若不相信我,我只好对不起兄弟……请别让我因此而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