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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楼里相聚不到24小时,边道送单娆去机场,出门前两人约定,正月初五在燕京家里见面。
以冰场为起点,以冰场为终点。
以红楼为起点,以红楼为终点。
像一个奇妙的轮回,一切都似乎有寓意,一切都似乎有注定,一切又都难以用语言表达出来。
车开出东森大学校门,当年边学道住的那栋位于校园角落临街的隔离楼,被人拆掉了门窗,看上去十分破烂。
单娆看着车窗外的隔离楼问:“这栋楼要拆了?”
边学道扭头看了一眼,说:“那栋楼太旧了,咱们上学那会都已经不怎么住人了。之前学校没钱,最近听说卖了一块地,手里有钱了,准备拆了盖一栋综合楼,对外营业出租什么的,这个位置紧邻主干道,当宿舍有点浪费资源。”
“哦!”
单娆长长的“哦”了一声,一脸的留恋和不舍。
车开过校区,她依旧从车外的后视镜里深深看着渐行渐远的隔离楼,像是想要努力把它的样子印在心里。
边学道不是笨人,他知道单娆大概在想什么,可是他无能为力。
既对拆楼盖楼的发展变化无能为力,也对自己和单娆之间的感情无能为力,就像单娆说的,这段感情让两个人都痛苦,已经变成了一种互相折磨。
怎么会变成这样?
也许是自私吧!
也许是人生理念不同吧!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吧!
当初边学道追求徐尚秀受挫,心灰意冷,又因为害得徐尚秀复读一年而畏惧再次触动平行时空里不可琢磨的个人宿命,他“战略性后撤”,改为小心接近,缓慢渗透。
单娆呢?
“在自己心里,单娆算什么呢?”
边学道一边开车一边反思。
可以确定地说,最开始,单娆是替代品,是一种空白期的填充品。不仅单娆,这个时空里所有徐秀之外的女人,对边学道来说都是“次一级”的,是次优选项。
人算不如天算,后来出问题了。
单娆各方面都太优秀了,就像现实中一些人炒股炒成股东,炒房炒成房东,本来想泡妹子玩玩,结果玩成了孩子他爹,边学道不知不觉地被单娆“套牢”了。
到了这个时候,别无他法,只能在心中的天平上比重量了。
徐尚秀在天平的左边,单娆在天平的右边,看边学道到底爱谁更多一些。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后来沈馥的一句“第一莫欺心”点醒了边学道。
祝海山的“舍我其谁”、“能奈我何”彻底激发了边学道。
单娆是个好女人,他对单娆有爱意。
可问题是边学道是个异类,他忘了喝孟婆汤,他穿越时空,怀揣背负着前世的种种恩义和记忆而来,徐尚秀是他心里永远放不下的人。
边学道心里一直明白一件事……
单娆爱自己,爱的是今世身怀先知bug,在学校期间就出类拔萃的自己,爱的是“能力出众”的自己。换成前世,无论是在校期间的自己,还是毕业后的自己,就算有机会见面,自己也不过是单娆眼中的校友之一,或者路人甲乙丙丁,绝对入不了单娆的眼,更不会让单娆倾心。
这其实是正常的,两世为人的边学道完全能理解。
择偶,择偶,一个“择”字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况且,连自然界的动物在择偶交配前,都要让雄性先干一架展示力量和武力,或者搭窝建巢然后站在上面扯着嗓子唱歌以示底气充足营养均衡身体健康,又或者玩命展示身上好看的羽毛,让对面的雌性同类看过来啊看过来……
灵智未开的动物尚且如此,更聪明更理性的女人挑选有能力的男人组建家庭是再正常不过的。
所以,无论单娆因为什么靠近自己,无论单娆是不是因为?关淑南那里知道自己在银行的存款才发起爱情攻势,边学道都能理解。
单娆唯一的不幸,只因这个时空有一个徐尚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