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计算各个股东掌握的股权数,如果全部都站在自己这边,再加上收购一些散户股份,还是有一定的概率,重新掌握控股权。
“没有人愿意成为刀下鱼肉。”苏韬很认真地说道,“你为何不将自己当成反面教材,告诉那些董事!如果他们现在不对抗试图吞并白鸥集团的外侵资本,他们早晚也会面临你这种困境!”
蒋梦鸥不得不重新审视苏韬,因为这个小子比想象中要心思细腻。
苏韬继续道:“我建议你安排信得过的人,在集团内部宣传消息,制造恐慌,就说新股东心狠手辣,等完全掌控白鸥集团之后,会对以前的股东进行清洗。然后再引导舆论,想要成功躲避此次危机,必须得跟着你团结对敌。另外,你还会获得岐黄慈善和一股神秘势力的资金支持,有机会获得控股权,甚至对戴姆勒进行反击。”
“你是个很好的说客。”蒋梦鸥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但,就怕对手会提前识破。”
“放心吧,你这次苦肉计,演得这么逼真。相信对手现在也很困惑。”苏韬笑道。
蒋梦鸥微微一愣,自己这次被谋杀,换个角度,的确可以看成苦肉计。
“而且,你现在别无选择,只能按照剧本走下去,让苦肉计变得更加可信!”
……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办公室里来回飘荡。
朱尔斯白净的脸上多了鲜红的五根手指印,他并非第一次被韩颖如此干净利落地扇耳光!
韩颖已经坐在办公桌前,目光锁定着液晶显示器上的红绿数字,仿佛刚才那个耳光花费的功夫,也占用了她宝贵的时间。
她,惜时如命!
“我不是跟你强调过很多次吗?任何商业竞争,都要有底线。”韩颖语气冰冷地说道。
“蒋梦鸥被谋杀一事,并非我的安排,只是出现了不可控的元素。”朱尔斯愧疚地说道。
他对韩颖足够忠诚,觉得自己挨这一耳光,是理所应当的,因为事情没有按照预想中的情况发展,他算得上彻底失败了。
韩颖依然低着头,沉声道:“我是一个正经的商人,可以掠夺财富,但绝不能让自己手上沾满鲜血。这是我的原则!”
朱尔斯连忙解释道:“蒋梦鸥并没有死,她死里逃生,准确来说,没有出现流血事件。”
韩颖坐直身体,抬了抬眼皮,好奇道:“昨天不是说吃了过量的三咗仑,已经必死无疑,怎么没死?”
“是苏韬及时给她治疗了。”朱尔斯沉声道,“苏韬的医术确实很好。”
“又是苏韬吗?”韩颖有点不耐烦地盖上笔记本电脑,“每次听到他的名字,都会让我愤怒。”
朱尔斯低下头,“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韩颖怒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应该提那个名字。”朱尔斯道。
“我还不至于那么刻薄和霸道,连一个名字都不允许你说。”韩颖已经很快,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
朱尔斯见韩颖拧着眉头,知道她在思索什么,“无论他们耍什么花招,白鸥集团都已成定数!”
韩颖却摇头,“不,感觉非常不好,你赶紧让戴姆勒慈善基金那边抛售白鸥集团的股票,要越快越好!”
“你觉得是蒋梦鸥在用苦肉计?”朱尔斯吃惊地说道。
“不管是不是蒋梦鸥的计谋,蒋梦鸥被谋杀已是事实,这件事肯定会惊动白鸥集团的董事会。”韩颖无奈叹气道,“狡兔死,走狗烹。那些股东会担心自己的下场,如果他们团结起来,那将会让戴姆勒慈善基金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朱尔斯终于明白韩颖的担忧,道:“我这就去做安排。”
现在白鸥集团的股价处于高位,戴姆勒慈善基金缓慢抛售手中的股票,无论散户,还是蒋梦鸥接盘,依然可以大赚一笔。
等朱尔斯离开办公室之后,韩颖捏紧拳头,重重地锤击桌面,又是苏韬坏了自己的计划!
座机响了起来。
韩颖深吸一口气,拿起话筒,轻声问:“妈,什么事?”
“你得跟我回国一趟!”母亲语气凝重地说道。
“为什么?”韩颖知道母亲已经有好几十年没有回国,现在突然动身回国,肯定有重要原因。
“你外公病情恶化,医生说,他的时间已经不多,我们要回去见他最后一面。”母亲压抑着悲痛,哽咽道。
“好的,我会让朱尔斯订机票,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你不要担心。”
韩颖只有面对母亲,仿佛才会从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变成有血有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