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莎摊开手,无奈道:“妈,你难道不了解我吗?虽然我在学习上没有什么天赋,但我也是吃得了苦的,现在每天都在用题海战术,让自己跟上同学的进度,不至于给他们拖后腿。即使没有你的督促,我也会这么做,因为我知道,我之所以能进现在学校和班级,那是师兄打了招呼,若是我不争气,这会让师兄很难堪。”
江清寒哑然无语,原来自己的督促,竟比不上苏韬的面子。
不过,这也是青春期少男少女的共性,很多学生的动力,来自于荷尔蒙,异性的关注更有价值。只是燕莎和其他同龄女孩不一样,她喜欢的不是同班同学,而是自己的师兄。
这倒也能够理解,燕莎从小就比同龄人更加成熟和独立,见过苏韬这么优秀的男孩子,如何还能对同班同学感兴趣。在燕莎看来,自己的那些男同学身上充满孩子气,一点不够成熟稳重。
“唉,既然你有学习动力,那还是挺不错的。”江清寒说不清自己的内心情绪,“等我去省厅工作,你就得住校,行吗?”
“住校吗?”燕莎犹豫片刻,见江清寒的眼神柔和,她知道妈妈放心不下自己,选择住校可以解决一日三餐,还可以增加学习时间,“那我就住校吧,只是爷爷会不会觉得孤独。”
江清寒微笑着摸了摸燕莎的头发,笑道:“放心吧,这是你爷爷的建议。反正学校离家又不远,他若是想你,随时可以去见你。”
燕莎脱掉卡通拖鞋,上床拽过被,小身子埋进了被子里,不一会儿,就听得她鼻息均匀,显然是睡着了。
江清寒微微一笑,想来她今天疲倦得狠吧,帮燕莎掖好被角,关掉了灯光。
燕莎突然睁开了眼睛,蹑手蹑脚地起身,走到书桌边,打开那把锁,取出那根手链,悄悄地拉开窗帘的一角,借着外面的灯光,欣赏着手链上碎钻散发出的冷辉,痴痴地笑了起来……
第二天下午两点左右,苏韬在车站接到从南粤远道而来的姬湘君父女。姬湘君的父亲脸上戴着口罩和墨镜,几乎将脸遮得严严实实,苏韬倒也没有觉得奇怪。
因为红斑狼疮要避免光线照射,在晒太阳的时候,阳光中紫外线的照射不但会使皮疹加重,甚至使全身症状加重,这种现象叫做“光过敏”现象。
姬湘君的父亲名叫姬成军,一路行来非常沉默,因此车内的气氛比较压抑。
到了三味堂之后,苏韬在后面的诊室给姬成军搭了个脉,又简单地问了一些问题,姬成军倒也配合,说出自己的问题,苏韬心里有了大致的判断。
中医对红斑狼疮的发病机理认识不一,大致认为患者因为先天不足,身体亏虚,加上七情内伤,劳累过度,外受"六淫"之邪侵袭,引起五脏亏虚,三焦阻滞,阴阳失调,气血运行不畅。由于病情的发展阶段不同,外在的表现不一,累及脏腑各异,很难明确地划属于某一具体病证。
“苏大夫,我爸他的病?”姬湘君急切地问道。
“伯父的病情,虽说比较难治,但并非没有办法控制。”苏韬当着姬成军的面,还是以安抚为主。
姬湘君也猜出了苏韬的用意,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听到苏韬的话,姬成军的情绪没有太多变化,显得有些麻木。
苏韬观察到了这一个小细节,暗叹了口气,这姬成军怕是情绪抑郁,才会导致红斑狼疮突发。若是想要让他的病情有所好转,还是得打开他的心结。自己总不能让他官复原职吧?所以给他治病,还得要想到一个合适的办法。
“你们这几天就住在三味堂的住院区,等病情稳定之后,再出院。”苏韬与姬湘君说道。
“行,太感谢你了。我们听从你的安排。”姬湘君也是真心感谢苏韬的帮助,其实一路上她担心面对苏韬时会不会尴尬,没想到苏韬对待自己非常客气,至少在自己父亲面前,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傲慢。
苏韬让陈德风安排好姬湘君父女俩,然后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正准备处理一些事情,姬湘君却是敲门而入,苏韬淡淡地扫了姬湘君一眼,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有什么事吗?”
姬湘君关上了房门,低着头道:“谢谢你愿意给我父亲治病,我会履行我的承诺。”
苏韬叹了口气,沉声道:“虽然我答应给你父亲治疗,但不代表我能治好他的病。他表面上得的是红斑狼疮,但其实真正的病因在于心结没法打开。曾经在官场上呼风唤雨,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导致七情内伤,除非打开他的心结,或许他还有完全康复的机会。”
姬湘君突然跪倒在地,哽咽道:“请你治好父亲吧,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言毕,她当着苏韬的面,轻轻地解开自己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