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王听叶灵翻译结束,神色凝重,带着歉意说道:“苏医生,刚才是我太过心急。你是医生,应当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让我恢复健康。另外,我还得向你道歉,之前我的态度不太好。”
苏韬见老国王能跟自己道歉,也是感慨不容易,轻松笑道:“人不会无缘无故发怒,你之前排斥任何人,无论是自己的亲人,还是给你治病的大夫,其实是病情使然。你的肝气不顺,就会情不自禁地生气、暴躁、焦虑,这是常见的病情表现,我是一个大夫,所以不会在意这些。”
老国王感慨唏嘘,“没想到中医蕴含着这么多大道理。”
苏韬谦虚道:“您现在的病情有所好转,那也是因为您自己想通了。如果您自己想不通,谁也无法帮您,即使开再好的药,也难以扭转乾坤。”
老国王听苏韬这么说,心中舒服不少,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你给了我新的生命,是我的救命恩人。至于你的难处,我也能够明白。你的朋友们,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毫发无伤地将他们全部救出。”
苏韬没想到老国王主动提起此事,感激地说道:“那实在太感谢您了。”
老国王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不,应该是我谢谢你。我也无需瞒着你,马蒂尔已经决定支持我收复失土。有了他的承诺,我腰板就能挺起来。等会我就和几个部族的族长联系,相信他们一定会站在我这边,让南斯达旺重新恢复往日的和平。”
苏韬点了点头,道:“相信南斯达旺能够很快恢复和平,百姓们能够免于战火。”
老国王凝视着苏韬,赞叹道:“苏医生,你真是医者仁心。”
苏韬回以微笑,“时间不早了,您现在需要休息,我就先告辞了。”
老国王确实有些疲惫,等苏韬和叶灵离开之后,未过多久,他昏沉睡去。
叶灵走在苏韬的身侧,也是松了口气,道:“没想到你真的治好了他的病,他的变化还真大,一开始那么刚愎自用,转眼如此和蔼可亲。”
苏韬哑然感慨,“这叫做一山还比一山高。为什么很多君王年轻的时候非常清明,但是到了年老的时候却变成了昏君?原因在于,没有人压得住他,导致脾气变大,不可一世。南斯达旺国内已经没有比老国王地位更加尊崇的人,但不代表其他国家没有压不住他的人,南非的马蒂尔就是合适的人选。马蒂尔和老国王之间私下交流,表面上是马蒂尔做通了老国王的思想工作,其实是马蒂尔压住了老国王的傲慢之气,让他清醒地认识到现在自己的处境,如果不做出改变,将会导致众叛亲离的下场。”
叶灵眸光闪烁,“没想到治病竟然这么复杂,不仅断诊、开药方,还要洞察人心。其实你如果不当一个大夫,去担任一个政客,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一定能够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仕途。”
苏韬摇头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之所以能看清楚老国王、马蒂尔他们内心深处的想法,是因为我从大夫的角度切入,所以才能够想得通透,若是我以政客的身份参与到这些尔虞我诈之中,只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叶灵却是摇头道:“不,我觉得你可以当一个好的政客,就算是混迹官场数十年的老油子,恐怕都不是你的对手,何况你还有萧副总理器重,如今成为南非副总统马蒂尔和南斯达旺老国王的恩人,如果混在官场,你绝对能平步青云。”
苏韬能理解叶灵为何有这个感慨,在华夏的金字塔格局中,官员始终位于最高层,即使你挣再多的钱,救治再多的人,社会地位还是比不上官员。
不过,苏韬却是打定主意,不会踏入仕途,因为束缚太多,他想做一个游走于官场之外,却能影响到时势风向的人。
更关键的原因在于,苏韬要将中医在全世界范围内传播,若是有个一官半职,出国还得各种申请批示,行事会被条条框框羁绊,那样反而给自己增加许多难处。
所以尽管薛副秘书长多次跟苏韬暗示,想在卫生系统给他安排个一官半职,都被苏韬委婉地拒绝了。
上医医国,并不一定要以官员的身份,以此次南非的风波为例,用医者的身份,处理一些矛盾,往往更有隐蔽性,能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尽管南斯达旺的老国王已经被治好,但苏韬和叶灵心头的阴霾,并没有消失,因为叶盛及炎黄佣兵团的弟兄们都还处于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