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东等宫满江离开之后,铁青着脸迎向苏韬,表现得很生气地说道:“你虽然暂时签订了合约,但毕竟还没有正是接受这家医院。宫院长在医院辛苦工作这么多年,被你如此奚落。你这种态度,会不会让我们实在太心寒了。”
苏韬对雷东的印象很糟糕,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难道你也想和宫院长一样辞职?”
苏韬反问雷东这么一句,让雷东直接下不来台。
雷东微微一怔,怒气腾腾地说道:“这里是有色金属集团职工医院,还容不得你一个外人来嚣张跋扈。”
苏韬淡淡冷笑,“现在职工医院已经被集团出售给我,虽然只是签订了合同,但如果违约的话,集团要承担一亿多的违约金。你如果能说服集团愿意支付给我这笔违约金,我完全可以退出。”
雷东顿时语塞,愤怒地望向苏韬,“做人要知道留人一线!”
苏韬摇头,叹气道:“并不是我嚣张,而是我想从骨子里改变医院的气氛。你作为医院的高层管理人员,当医院遭遇变化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站在医院发展的角度,而是关注个人的利益,就冲这一点就完全不具备担任管理的资格。而且,你们骨子里就有一种傲慢,至于排外就是表现。”
雷东不屑地笑道:“我们这些职工,从父母辈就就开始为有色金属集团的发展做贡献。现在医院经济效益不行,就一刀切,未免太不人道。有色金属集团不管我们,我们自然会寻找其他诉求的通道。几百个人一起抗议,总会引起注意的。”
苏韬早已心理准备,大手一挥,从容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去抗议好了,所有参与抗议的人,将全部从职工医院辞退。”
旁观者开始有些慌张,因为苏韬的话太有威慑力了。
这些职工医院的工作人员,捧着铁饭碗,早已习惯安逸的生活,根本没想过有一天会面临下岗,当事情突如其来之后,都无法适应。毕竟离开这里之后,就得去社会上面对更多的竞争,他们原本踏入这个门槛就是靠着父母辈的庇荫,竞争力可想而知。
雷东身体下意识地晃了晃,苏韬实在太霸道了,指着苏韬的鼻子,怒斥道:“如果我们都被辞退了,这医院难道就不运营了?”
苏韬沉声道:“既然是要改革,那就得大刀阔斧。我几个亿都花出去了,停止营业一段时间,这点钱还是损失得起的。而且,按照现在医院的情况,完全是入不敷出,不用给你们这些坐吃山空的蠹虫开工资,将这笔钱节省下来,就是减少损失。”
雷东被苏韬一番话骂得内伤,偏偏苏韬一个脏字都没有说出来,还言之有理,雷东一张腊肉脸被气得满面通红,却又不知道下面该如何扭回劣势。
“咱们走着瞧!”雷东眼中喷出怒火,“一个外地人敢在西京横行霸道,简直岂有此理。”
苏韬哈哈一笑,道:“雷副院长,我还有一个想法要告诉你。既然新接手了职工医院,以前的旧账还是得清算一番。哪些人曾经贪污腐败过,哪些人在医院挂职吃空饷,这些都是得继续追求的。你儿子一直在医院挂职,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前后差不多有五年时间,按照医院发给他的工资及保险费用,每天大概要支出二十万,总共加起来就是一百万元。尽快偿还这笔钱,不然的话,我会追求法律责任。”
雷东被双连击,气得差点吐了口老血,自己儿子在医院挂职属实,但挂职的人那么多,偏偏要自己偿还这笔钱,这针对性太明显了。
雷东怒道:“你这是在欺负人,谁说我儿子是吃空饷了?有证据吗?”
苏韬淡淡道:“你儿子一年只来医院上十天班,对考勤制度视若无睹,许多职工都有目共睹,需要证据?雷副院长,我还得提醒你,三天之内你必须要将钱交到财务部门,不然的话,不仅你儿子要被追责,连你也逃不了干系。你的行为属于滥用职权,谋取私利。”
雷东环顾四周,有不少看好戏的员工,虽说绝大部分都属于子弟,但其中也不乏认真刻苦,脚踏实地的工作人员,他们对雷东的行为也看不惯。
雷东的儿子雷峥在职工医院可以用臭名昭著来形容也不为过,靠着雷东作为靠山,根本不上班,还拿那么多的工资,不少女医生和女护士都被雷东骚扰过。
见大伙议论纷纷,雷东自知理亏,继续争论下去,只会让自己颜面扫地,“行啊!多说无益,咱们走着瞧吧!”
言毕,雷东气急败坏地往医院内走去。
苏韬对着其他围观的员工,承诺道:“之所以辞退两位院长,是因为想让职工医院里里外外焕然一新,对于想要在职工医院继续发光发热的人,我们衷心欢迎,同时给予承诺,为你们提供稳定、可靠的未来;但对于那些想混吃混喝的人,我也奉劝一句,早点离开,当然,我们从道义上,会给予相应的补偿。”
员工们议论纷纷,其中一人站出来,皱眉道:“你实在变相的劝退我们吗?”
苏韬轻声道:“有实力的人,会觉得这是一次机会;没实力的人,会觉得这是一种折磨。大家都是年轻人居多,虽然过去的工作方式,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份稳定的收入,但从另一方面来看,也是一眼望到头,没有任何挑战性。作为年轻人,要有梦想和野心,不能就这么慢慢老去,将青春耗尽,让斗志磨灭。”
员工们开始沉默,对苏韬的这番话有所触动。
苏韬之所以今天过来这么强势,是因为改革的阵痛早晚会显现出来,不会因为你的隐忍,就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