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冷钰近乎狂吼的声音中洛蓝听得出来,此时的他,内心定是特别的无助,一个连自己亲娘是谁的人都不知道,难免会有悲凉的心理。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一双美目望着他,在他耳边轻声道:

“相公,大局为重,君前莫多言,这是你告诫过我的话,你忘了吗?”

她的话瞬间提醒了冷钰,稳坐在龙椅上的人是自己的父亲,却也是一国之君。

他不可以拿他与普通的父亲般看待,他亦不会有普通父亲那般疼爱自己的孩子。

想到这,他用力的咬了下牙齿,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脸色瞬间由刚才的苍白变得平静异常,他再次对皇上抱拳道:

“父皇,今天的事实属意外,现在天色已晚,请父皇准许儿臣先将皇叔带离这里,至于日后怎么发落,再请父皇斟酌。”

皇上看了一眼冷子安面前的那柄长剑,又想着他刚才说过的话,看着面前这个被他禁足了三年的儿子,他的内心有一丝的触动,许是心疼,许是不安和懊悔,无人得知。

他微闭上眼睛,对冷钰摆摆手,无力的蹙眉道:

“将他带走吧,至于怎么处理,明天再议,朕累了,退下吧。”

冷子安的情绪依旧激动,小凌子等人已经将他死死的控制住,他在被带离御书房时,依旧不停的怒喊着,

“冷子晋,你为父不仁,为兄不义,为君不慈,你就是个十足的昏君。”

他的话,让皇上的双拳紧握,浑身颤抖,他却终究没有张口治他忤逆犯上之罪,而是紧闭双眼,深思苦想。

冷子安被带走后,冷钰恭敬的对皇上抱拳道:

“父皇,儿臣告退。”

虽然看皇上的脸色不好看,他也并不想说一些假装关心的话,他的身体怎样,他并不关心,从三年前开始,他就已经认定,他仅是传给他血脉之人,现在虽然自己的身份恢复了,他依然不愿意与他多做交流,他只想安稳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以求某一天,皇上能良心发现,不再逼迫自己在朝廷当这他并不稀罕的王爷,他能带着自己的蓝儿全身而退。

……

冷子安被关进了一间久无人住的屋子,他的情绪突然由刚才的激动变得有些低落,甚至一路上没有一丝的挣脱之意。

门被关上的瞬间,他一屁股会在椅子上,突然捂着脸,嚎啕大哭,这个一身绒装的男人,在此时,竟然哭得像个小孩子。

他的哭声,让站在门口刚欲敲门的冷钰愣住了,洛蓝更是直接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打扰他。

冷钰放下了欲敲门的手,对身边的小凌子轻声道:

“一会给他送点茶点进去。”

“是,王爷。”

冷钰点头后,面色凝重的牵着洛蓝的手,离开了这里。

这里所住的位置离小志所在的房间不远,很快的功夫,冷钰和洛蓝来到了小志所在的房间门前。

那扇门被踢碎了,这一定是冷子安做的,守在门口的人也已经不在了,看着这破败的场面,洛蓝不禁摇头苦笑,提裙,进了屋。

冷钰跟着她一起走了进来,看着那张空无一人的床,他满眼诧异又很是惊愕的看着洛蓝,不解的问道:

“蓝儿,小志到底在哪?他不会?”

“你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