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让把手里的密旨铁牌反复看了好几遍。
他也是第一次见这玩意儿的,当然也分辨不清真伪。所以看再多遍也无济于事,不过是让自己心里觉得舒服些。
料想舒姨还没有胆大包天到敢去伪造密旨,因此赵让对这块铁牌的真实性并没有过多的疑虑。
另一方面,此番西域之行,自己毕竟是结识了七皇子元明空。
他虽在皇室中没有那两位哥哥受待见,但毕竟也是皇上的亲生骨肉。血浓于水,总比外人亲近吧?何况还身居查缉司影卫副都统的要职,这次西域算是立下了功勋,回来之后地位水涨船高也在情理之中。
若是他在父皇旁耳语一番,哪怕只言片语提及赵让,这封密旨铁牌就来的不算莫名其妙。
现在赵让所担心的,就是密旨贴牌上的内容。
皇上让他去河边。
河边当然是将大威一分为二,变成北境和南地的太上河。
除此之外,大威中再没有一条河流当得起被单独拎出来说事。
对于普通的大威人而言,河边是个有些禁忌的地方。
纵然太上河的北岸是属于北京的,可距离南地叛逆只有一条河面距离的地方,能是什么好地方?
赵让所知,北境中经常去往河边的无非是各大商行,其中当然包括西门大壮所在的西门家。
西门家每个季度都会组织人手,前往河边进货。
南北分而治之后,明面上不允许通商,但这却难不倒想要一夜暴富的生意人。
如此令策除了让南北各自的特色商品卖的更贵之外,照旧互通有无。
久而久之,却是养肥了河面上的水费。
那龙帆会之所以能做大到如此地步,南地和北境的商会功不可没。
凡是喂饱了他们的,一律风平浪静,否则就会是人死船翻的下场。日复一日,自是积累下了不可估量的财富。
虽说密旨不容拒绝,但赵让也没有立即答应。
他想提一个要求。
正在考虑这个要求是不是太过于出格。
如果太出格,说出来就会被拒绝,那就没有开口的必要。
舒姨在小几对面坐下,没有打扰赵让。
她清楚这件事不容易。
这个不容易不仅指密旨贴牌上说的事情,还指赵让下定决心答应下来也是不容易。
本事江湖一缕风,却被家国束其中。
这种难以抉择的情绪,恐怕只有正在考量的赵让才能体会。
“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说。”
舒姨说着,又拿出一块密旨铁牌,放在桌上。
赵让立马闭上了眼睛,还极为夸张地用双手把眼睛使劲捂住。
“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让说道:
“想活命的意思。”
“我还没有喝过西域春,我还没有喜欢姑娘。我甚至还没有结婚!你为啥要这么害我?!”
赵让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没有闭上嘴巴。
他激烈的质问着舒姨,让舒姨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我什么时候要害你了?你若是想喝酒看,我现在就给你拿来,想喝多少喝多少。你要是想玩姑娘,我也能给你领来,想要啥样的都有,就怕你没本事玩起来!”
赵然仍旧没有放开捂着眼睛的双手,继续说道:
“该给我看的密旨我已经看了,你又拿出来一张密旨铁牌给我看,那不是害我是什么?”
舒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小家伙,年龄不大,心眼儿不少!”
赵让回嘴道:
“心眼少了也不可能从西域回来。就算回来,估计也不是囫囵的。”
一阵窸窸窣窣声音响起,舒姨说道:
“行了,我收起来了。”
赵让不依不饶的问:
“当真?”
舒姨有些怒了,说道:
“我何曾骗过你?”
赵让将双手放下,睁开了眼睛,说道:
“你就没对我说过实话!”
舒姨知道赵让是在说自己在常春园中这几年的事情。
对于这,舒姨自觉理亏,没法也不想解释,赶紧将话头拉倒刚才另一块密旨铁牌上,说道:
“后面那块密旨贴牌,是我的。我给你看的意思是,上位让我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前提是我能办得到。”
“上位?”
赵让对这个称呼很是新奇。
“就是当今皇上!”
赵让点点头。
这应该是查缉司对于皇上二字的暗语。
不得不说,编排出这套暗语的人也很有水平,用这个词指代皇上极为妥帖。
“你要是不说最后那句,我倒是还真有个要求。”
赵让百无聊赖的说道。
“你想提什么要求?”
赵让摇摇道:
“算了,说了也没用。”
舒姨秀眉微蹙,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