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炯接过福定递过来的毛巾，一边擦着脸上的水珠一边走了过来。</p>
将毛巾放到一旁的椅子上，他拿过大高铁剑后并未拔出而是仔细的看了看剑鞘道：</p>
“嚯！青龙木！”</p>
说完后顺手一拔：</p>
“嘶！好剑！靖哥儿哪里搞得这般好的大高剑？”</p>
“陛下赏的。”</p>
“这么贵重，你怎么能送人呢！”</p>
说着呼延炯摇头道：“我不能”</p>
徐载靖：“陛下赏了几十把！”</p>
“咳！我不能不要！”</p>
说着，呼延炯将长剑放到了一边，</p>
走到旁边的房间里又拿出了一柄长剑：</p>
“这是之前在登州，从北辽海商手里买的，花了我二百两金子。”</p>
将长剑递给徐载靖，</p>
徐载靖拔出来看了看道：“不失为一柄好剑。”</p>
拿着徐载靖送的长剑，看着剑身上的花纹，呼延炯感叹道：</p>
“和它一比，唉！”</p>
而徐载靖则是放下了剑，走到了刚才呼延炯站的水盆前，</p>
看了看呼延炯，徐载靖深吸了口气将脸浸进了盆里。</p>
一旁的福定已经机灵的重新点了根线香。</p>
一开始呼延炯还没感觉出什么，</p>
但是等到线香快要燃尽的时候，看着还趴在盆里的徐载靖，</p>
呼延炯主仆二人惊骇的对视了一眼。</p>
又过了一会儿，徐载靖脸上滴着水，同刚才的呼延炯一般喘着粗气，之前他可从来没这样练过。</p>
“炯哥，如何，我憋了多久？”</p>
“一炷香而已”</p>
擦了脸，徐载靖和呼延炯又说了会儿话。</p>
冬日枯水也有好处，</p>
能让呼延家中常走内河的故旧、管事看清楚去北边河道的情况，</p>
到了天气暖和的时候，就能有针对的清淤了</p>
两人又说了几句，徐载靖这才知道之前去扬州的时候，</p>
和他有交集的两位呼延家的子弟，如今也被调到了去往北方的漕运河道，</p>
明年如若打起来，</p>
或许有机会立功。</p>
和潘大娘子辞行后，</p>
徐载靖带着云想来到盛家讲堂的时候，</p>
正听到长枫在说之前在附近无偿发放炭火的事情。</p>
中午，</p>
盛家大厨房送来午饭，</p>
讲堂里众人正在食不言，所以很是安静，</p>
忽的，透过讲堂冬日里按上的窗格，</p>
院外传来了脚步和说话声。</p>
长柏的小厮汗牛，看着长柏微微皱着的眉头，赶忙起身来到了院外。</p>
很快声音消失，汗牛也回了院子，</p>
正在吃着笋干的学究问道：“外面怎么回事？”</p>
汗牛躬身道：</p>
“回学究，是七八个城外的老夫人庄子上的管事佃户，特意来给老夫人磕头的。”</p>
看着齐衡皱眉停筷，疑惑的样子，</p>
墨兰笑着回头道：</p>
“齐衡哥哥，之前祖母将庄子上的棉花赏赐了不少下去做冬衣呢！”</p>
墨兰身后的如兰不甘示弱的说道：</p>
“齐衡哥哥，前日祖母还差人去庄子上看了，免了两家塌房子的农户佃租呢！”</p>
齐衡点头道：“老夫人心善。”</p>
说完后齐衡回身看了看最后面的明兰，</p>
明兰正闭眼睛慢慢的咀嚼，</p>
肥肥的脸庞上满是享受，</p>
这时，云想有些尴尬的走到了明兰书桌旁，</p>
“六姑娘。”</p>
明兰睁开了眼：“唔？”</p>
云想抿了抿嘴唇道：</p>
“我家公子，问.问桌上的熏鱼还吃不吃！”</p>
“不吃的话他吃。”</p>
听到云想的话，</p>
明兰赶忙将熏鱼倒进了自己的碗里，加快了咀嚼的速度，</p>
还斜着看了一眼看徐载靖，</p>
正好看到叼着一根鱼刺的徐载靖正盯着她。</p>
明兰挥了挥手，</p>
小小桃站到了自家姑娘桌边，成功挡住了徐载靖的视线。</p>
二门处，</p>
老夫人穿着厚厚深色的斗篷，</p>
在房妈妈的搀扶下，</p>
看着跪倒的庄户众人，站着摆手道：</p>
“起来，都起来！真要感谢我，待开春你们努力耕种就行了！”</p>
众人并未起身，</p>
跪着的庄户们说道：</p>
“老夫人，先让我给您磕个头！”</p>
“放心吧老夫人！”</p>
“俺一定尽力！”</p>
老夫人看着庄头老崔道：“你管管！”</p>
崔庄头赶忙应是喊道：</p>
“是！赶紧起来，不然明年撵出去！”</p>
这话十分奏效，跪着的庄户们都站了起来。</p>
“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老崔头你带着他们去门房喝些热水，等这里备好了，就和他们回去吧！”</p>
崔庄头将人推搡着走，</p>
他却留在了最后，给盛老夫人深深的躬身一礼，</p>
托老夫人的福气，如今他在庄子里的威望那是非常的高！</p>
毕竟小雨庄周围其他家的庄子，冻死或者塌房压死的，不在少数。</p>
盛家库房中放出了些白菜、猪肉和绿豆粉条，</p>
装了一板车让小雨庄的庄户们带回去，算是老夫人的回礼，请小雨庄的庄户们吃一顿饭。</p>
冬日天黑的早，</p>
盛下衙回家打扮一番后来到了潘楼。</p>
因为距离冬至还有三天，</p>
所以今日大周皇帝宿在了大庆殿，</p>
大庆殿与宣德门、大庆门在一条直线上。</p>
宣德门外的空地上，</p>
扎了棚子布置为‘警场’，</p>
警场内有数百名精锐的禁军士兵充作武严军士，武严军士的腰间则是带着鼓，</p>
旁边的宣德门门楼下的宫墙上，也有拿着号角的禁军。</p>
所以，当盛上到潘楼三楼的时候，</p>
就听到了来自宣德门宫墙上苍茫的号角声，</p>
号角声结束后，又是一阵忽高忽低的鼓声，几百人一起敲鼓，在潘楼听得清清楚楚。</p>
不同于徐载靖、顾廷烨这般的少年人，</p>
知道这些参加宴会的官员身份，汴京府衙直接派了衙役来此。</p>
再次出现在潘楼的李慕白，</p>
看着经过自己眼前，或是挂在腰间或是仆役捧着的名贵长剑，再看看自己腰间的佩刀，无奈的笑了笑。</p>
周围没人，李慕白的师父给了他一下后道：</p>
“笑？知道刚才过去的是谁吗？”</p>
“师父，谁啊？”</p>
“吏部的盛大人！！”</p>
曲园街，</p>
舒伯的摊子上，一脸憔悴的兆眉峰看着骑马而来的徐载靖，招了招手。</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