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沈墨玉为贤妃,赐承乾宫。
听完宫人的禀奏,萧婠婠笑了笑,继续教朗朗背诗。
沈墨玉先前所受的委屈,今日终于修成正果,是新帝目前唯一的妃子。
册妃大典定在五日之后。
登基这夜,萧婠婠毫无意外地迎来了意气风发的新帝,楚敬欢。
他龙行虎步地踏入寝殿,从宫人手中接过楚文乾,满面笑容,为人父亲的慈爱流露无遗,“乾儿乖,叫父皇。”
“乾儿刚满六个月,怎会叫人?”萧婠婠瞪他一眼。
“朕的儿子,天赋异禀,定非凡人。”楚敬欢呵呵地笑,逗弄着儿子,笑容明净。
她静静地看他,他身上的衮冕已经换成明黄色龙袍,衬得黝黑的肤色愈发暗沉。然而,他冷峻的脸膛、精睿的眸光、伟岸的身姿,在帝王龙袍的映衬、修饰下,更加峻挺不群、举世无双,将他傲岸的气度、睥睨的霸气挥洒得淋漓尽致。
楚连珏的王者之气,俊美邪气,冷酷无情。
楚敬欢的王者之气,冷峻霸气,唯我独尊。
眼前的楚国皇帝,属于她吗?她不知道。
他曾经说过的话,一一地回响在耳畔,深情的,霸道的,激荡人心的,刻苦铭心的,她应该相信哪一句?或者,她应该全部相信吗?
楚敬欢将儿子交给奶娘,挥退宫人,轻握她的双肩,“为什么这么看朕?”
“因为,看不够。”萧婠婠的目光仍然痴迷得移不开。
“这一生还很长,你可以看个够。”他淡笑,“婠婠,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随朕走便是。”
原来,他要带她去的地方,是千波台,然而,并非寻常时候的千波台。
八月十五的月亮很圆,皎皎如盘,月华如练,整个千波碧仿佛披了一层朦胧飘渺的纱。
从九曲白玉桥到千波台,铺着大红地毯,莲花珠珞宫灯十步一盏,浅红的烛影随风摇晃,将千波台耀得光色旖旎,令人叹为观止。
萧婠婠走在红毯上,犹如踏入美轮美奂的梦幻之地。
登上千波台,映入眼帘的是鲜艳的喜红与娇艳的花卉,粉纱黄幔换成了轻纱红幔,四角摆放着当季的奇花异卉,案几和锦榻也铺着红色丝缎,红得耀眼,红得浓艳。
这样的红,有什么深意吗?
她不敢想象,惊得呆呆的。
“喜欢吗?”楚敬欢含笑问道。
“喜欢。”她转首看他,心中滚热。
“这是朕为你准备的洞房花烛之夜。”他的黑眸深邃若渊,“婠婠,今日起,你便是朕的妻。”
“陛下……”萧婠婠满心喜悦,双眸湿润。
楚敬欢牵着她坐在锦榻上,斟了两杯酒,“喝过合卺酒,便是洞房花烛。”
她接过白玉酒杯,与他交叉着手臂,饮下美酒。
搁下酒杯,他执着她的手,深情入骨,“朕的龙榻,只有你。”
她轻笑,“不是还有沈贤妃么?”
他眉头微紧,“朕废了她。”
萧婠婠摇摇头,“沈贤妃是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陛下舍得吗?”
“朕为何不舍得?”
“假若婠婠是男子,这么好的女子,当然不舍得。”
“你不是男子,再者,朕不是你。”楚敬欢郑重道,“若你介意,朕只给她名份和地位。”
“婠婠不想成为悍妒之人。”她真诚道,“陛下有空去景仁宫看看沈贤妃吧。”
他不置可否,慢慢俯唇,倾尽缠绵。
水光潋滟的红眸,缓缓阖上。
千波台上旖旎色,万种风情妩媚生。
————
楚敬欢偶尔会在承乾宫留宿,除此之外,都在坤宁宫过夜。
萧婠婠知道,沈墨玉是一个很好的女子,他再如何铁石心肠,也会心动的吧。
沈墨玉时常来坤宁宫,称她为姐姐,礼数周到,温婉贤淑,并不端着“贤妃”的架子居高临下地对待她。她待沈墨玉也客客气气的,不热络也不冷淡。
萧婠婠紧张的是朗朗的安危,纵然楚敬欢称帝,大局已定,但朗朗的存在,对他总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他会不会完全放下心防,她无从猜测。
因此,她决定一劳永逸。
皇宫是一座充满了刀光剑影的冷酷无情之地,只有离开皇宫,才是最安全的。
虽然舍不得让三岁多的朗朗离开自己,由宫人带着流落民间,但是,她还能怎么做?
这夜,她估摸着楚敬欢还在御书房,就去了。
鎏金麒麟香炉吐出袅袅轻烟,令人心旷神怡的熏香弥漫了整个御书房。
帷幔静垂,夜色静谧。
他聚精会神地批阅奏折,毫无倦意。
萧婠婠踏入房中,步履轻慢,紫红裙裾从宫砖拖曳而过。
楚敬欢抬眸,唇角漾着笑意,“怎么来了?”
“时辰不早了,陛下还想批阅奏折?”她柔柔地笑。
“这些奏折很重要,朕还要批阅半个时辰,你先回去,稍后朕去找你。”他搁下御笔。
“可否让宫人退下?”萧婠婠拉着他的袖子,神态依依。
楚敬欢挥退宫人,御书房的门扇随之关上。
他揽她在怀,沉声问道:“何事?”
她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低语:“婠婠想你。”
他低笑,掌心从他的腰间摩挲着上移,“难得,真难得。”
她轻轻揉着他的耳垂,“到暖阁,可好?”
“芙蓉帐暖,***苦短,就在此处。”楚敬欢眉梢的笑意从未有过的邪气。
“可是……”
她未及出口的话被他吞没,他的唇舌缠上来,抱着她,激烈地拥吻。
待她娇喘连连,他才放开她,鼻尖碰着她的鼻尖,亲昵道:“既然想朕,今夜就让你为所欲为,看你如何诱朕。”
**女主如何诱惑燕王呢?明日大结局,亲都来捧场哦。
( 艳骨欢,邪帝硬上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