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下大乱以来,各地纷争不断,泷州也不例外。
不同的是,泷州本地出了一个超级猛人,将其他势力全数消灭,以最短的时间将泷州全境纳入治下。
这猛人便是泷州有名的大家族曾家大公子,曾君铭。
将泷州彻底拿下之后,其父自称“福王”。
只是这个老福王是个短命的,才当了几个月福王,福气就尽了,由长子曾君铭继任福王。
对于这位即位,泷州无人敢反对。
曾君铭上台之后,明面上仍然奉大胥朝为正,自称为国牧民,是大胥国忠臣。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实际上,已经在整顿内政,厉兵秣马,随时准备出击。
只是有一桩事让我们这位年轻的福王烦恼。
那便是泷州临海大府平波府的问题。
作为整个泷州最重要的后勤保障大府,平波府现在并不能让曾君铭放心。
尤其是前任平波府知府为立功,带兵出海,打算彻底剿灭沿海一带作乱的海寇,保证商路稳定。
结果这一去,反倒全军覆没,让平波府本就不太稳定的情况,更加雪上加霜。
因此,曾君铭选择另派一人前去接手平波府之事。
此人姓元,名持心,字,定守,号,斋静山人。
这位是曾君铭极为信重的好友,同时也是江南名士,十七岁就高中二甲第七名。
只是由于秉性刚正不阿,颇有古君子之风,因此在朝堂上不受待见。
其也是洒脱,看不惯当时官场风起,便脱帽辞官,回乡当书院先生去。
如今天下大乱,正是用人之际,对于这样的大才,曾君铭自然不会放过。
亲自前往这位好友家中相请。
对于曾君铭的邀请,元持心没有摆什么架子,他本也有心治理江山,又知这位好友的难处,便答应下来。
曾君铭见此,高兴不已,任命元持心为平波府知府,兼管一切军政事务,有便宜行事之权,可先斩后奏。
另,又从自己的亲卫军中抽出一百人,护送元持心上任,到任之后,这一百亲卫也不必返回,留在元持心身边,听从差遣。
元持心接受任命之后,深感责任之重,不敢耽搁,辞别家人,只带着从小就随侍左右的书童元忠,在一百亲卫的护送下,向平波府而去。
一路大体还算安稳,沿途虽有盗匪之类,一见元持心一行的动静,都吓得躲得远远的,没有不长眼的想试着碰一碰。
这天傍晚,队伍即将到达一处驿站休整时,却忽然刮起一阵怪风。
如今天气挺热的,可这怪风一来,给人一种阴森冰冷之感。
不少人被吹得挣不开眼睛。
坐在车中的元持心却是听到有不辨男女的缥缈声音在喊道:
“元君,元君,勿要再行。振振君子,当护己身。”
车中元持心闻言,立即道:
“何方神怪拦路?”
那怪声不回答,只是不断重复着“元君,元君,勿要再行。振振君子,当护己身”之语。
元持心连续问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
听那声音意思,似乎此行赴任平波府会有危险。
念及此处,元持心道:
“你既称我君子,当知,君子岂有知难而畏者?
不管前方有何魑魅魍魉,妖邪魔怪,闻我来此,也当退散。”
说罢,又对着外面呵斥一声:
“退下!”
被他这么一呵斥,那声音果然消失,怪风也随之停下。
随后,元持心一个恍惚,转醒过来。
目光透过车窗看向外面,见周围一切正常,兵丁都在正常行走。
“老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车外随侍元忠以为他有事要说。
元持心闻言,问道:
“元忠,方才可有什么事发生?”
“事?回老爷的话,方才无事发生。
老爷但请放心,有王爷派的一百亲卫在,没有那个不长眼的敢来闹事。
再说了,不是还有小的护着您吗?
您就放心吧,此行决对安稳。”
元持心闻言,点点头,坐回车里。
方才感觉,似乎不太像做梦,毕竟梦中事,不可能记得这么清晰。
如此看来,这平波府的确是有些问题,但元持心并不畏惧,反而更有斗志。
一夜无事,次日一早,队伍继续前行。
到中午时,天气暑热难当,众人都是口干舌燥,汗流浃背。
元持心见此,便下令众人停下休整一段时间,他本人也下车来。
可以见到,这位三十来岁模样,身姿挺拔,面目俊朗成熟,留着三缕长须,气度不凡。
下车之后,感觉车坐的久了,腿脚有些僵硬,打算活动一下。
见不远处有一座小山,便对元忠道:
“元忠,随我到那边山上走走。”
主仆二人往山上去,倒也不辛苦,这小山,其实也就是个大一些的土包而已,算不得难行。
上山之后才发现,原来这里有一条小路,走的人还不少。
走这里,可以少走一段官道,适合人少行进。
走一会儿之后,元持心也感觉天气有些热,发现路边不远处有一口泉水,打算上去喝些水。
这时,有一背着大袋棉花的路人经过。
路人见到那边泉水,抹一把头上汗水,背着棉花走到水边。
放下东西,毫无形象的一阵狂饮。
元持心见此,没有急着与之争什么,更没有以势压人,任其先喝。
路人痛饮泉水之后,十分满意,起身就要走。
只是手刚伸到棉花边的时候,路人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大笑不已。
元忠见这人表现有些奇怪,立即站到元持心面前。
却见那路人忽然伸手舀水,将水洒在棉花上。
很快,棉花沾水,立即变得重起来。
路人见此,满意大笑道:
“一斤棉,九斤水,一包棉当做十包卖,哈哈哈,发大财,发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