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最近都在狂喝水,无他,只因嘴里的苦味儿始终没有完全消散,只能靠喝水来冲淡那种感觉。
水一旦喝得多,去茅房的次数自然也就变多。
在村里还好说,有茅房用,可现在在外面,那就只能找个隐蔽的草丛、林子之类解决。
好在与夜明一起随行这么久,也习惯了。
她这位便宜兄长从没什么下流举动,令人放心。
再次解决完个人问题,沈小姐如常回到牛车上,继续前行。
刚前行不久,忽见后方有一背着包裹,身着绸缎,腰悬宝剑,衣上沾了不少泥土的公子哥模样人追上来,在后方喊道:
“前方且慢,且慢!”
夜明闻声,用脚轻轻一点水牛屁股,牛车便停下。
后方公子哥见此,加快脚步追上来。
先是看一眼夜明之后,又看向沈小姐。
沈小姐见这公子哥样貌倒是不差,只是就这么盯着自己,未免无礼。
那公子哥却不觉得,反而看向沈小姐问道:
“这位姑娘,在下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你,不知可否告知?”
虽然对方有些无礼,但沈小姐还是很礼貌的说道:
“公子请问。”
公子哥闻言,伸手指向后方道:
“那边那个坑,你是尿的吗?”
沈小姐:......
见沈小姐沉默不语,公子哥顿时知道找对人了,指着自己道:
“姑娘你尿的可真多啊!我一脚踩在上面,直接摔出去,弄了一身泥不说,连我的镯子都碎了!”
公子哥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断成两截的翠绿镯子出来:
“这可是我娘留给我未来媳妇的,就这么断掉,你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沈小姐也是识货的,知道这镯子价值不菲,且还有特殊意义在,一时也有些语塞。
“这位公子,小女子不是有意害人,愿意赔偿公子。”
“赔偿?”
公子哥歪着头,看一眼身着粗布麻衣的沈小姐,说道:
“不是我看不起你,我这镯子,光是本身价值就不是一般人配得起的。”
“那公子想如何?”
“这......”
公子哥一愣,忽然没话说。
他是见家传镯子碎掉,一时气愤,这才追上来理论。
只是对方认错态度明显,且看起来也没钱,反而让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
这时一旁的夜明笑道:
“这事容易,让我小妹嫁给你不就行了?”
沈小姐闻言,不由看向他,微微撇嘴。
那公子哥闻言,顿时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的,我克妻,不能娶,不能娶。”
沈小姐闻言,目光一转,豁然看向公子哥:
“公子是说真的?”
“这事谁会乱说啊!要不是克妻,我也不至于快二十了还尚未婚配!”
说到这个,公子哥叹息一声,情绪有点儿低落。
“公子克妻有多严重?”
沈小姐追问。
公子哥闻言,眉头一挑,有些不满的说道:
“姑娘,你这话问的未免无礼了些。”
“小女子一时口快,还请公子见谅。”
见沈小姐态度诚恳,不像是刻意折辱人,公子哥叹息一声,说自己已经先后克死三女。
具他所说,自己名叫杜永煜,乃是仓足府知府次子,本来家境优越想要娶妻并非难事,可就是因为克妻,至今未娶。
第一位刚提亲不久,便病死。
当时家里人不以为意,又为其再选一女。
三书六礼刚到一半,那女子意外落水而死。
之后,又安排一女,前面一切顺利,但却在成婚当日,那女子忽然冲出花轿,钻进路边一坟冢之中,再未出来。
听说那坟中葬的是那女子意中人,后来好像有一对蝴蝶自坟中飞出......
这事对杜永煜来说打击不小。
倒不是因为那入坟化蝶的女子,毕竟连面都没见过,毫无感情基础。
主要是因三次娶妻都出问题,克妻之事不用说也是明摆的。
听完杜永煜所说,沈小姐不由深深看一眼夜明。
但这位却又是发起疯来,一副完全无法沟通的样子。
“杜公子既然是知府家的公子,为何独自一人在外,就不怕遇险吗?”
杜永煜闻言,有些自得的拍拍腰间宝剑道:
“我是知府之子,但也是江湖侠客,就我这本事,害怕遇险的,是他人!”
“杜公子放着好好的公子爷日子不过,跑出来风餐露宿,又是为何?”
“心情低落,出来闯荡江湖,散散心呗~~”
杜永煜说着,忽然意识到不对,看向沈小姐道,
“不对啊,现在要讨论的是怎么赔我镯子的事,你的问题扯得有些远了。”
沈小姐道:“小女子身上的确没有钱财能赔得起杜公子的镯子,若公子愿意等一等,待我归家之后,自可赔付。”
“那你还有多久到家?”
“小女子现下还未踏上归家之路。”
“......你是在耍我玩儿吗?”
“杜公子误会了。”
眼看双方都拿不出好的解决方法,夜明却是嘿嘿一笑,伸手将杜永煜手中镯子拿过来。
杜永煜见这疯子抢东西,下意识想拿回来。
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一个武林高手,居然没有抢过一个疯子。
夜明拿到断成两截的镯子,用手一搓,镯子一端立即接上,完美无瑕,再看不出一点儿裂痕,好似根本没有断过一样。
只是还有一端仍是断的,没有接上。
杜永煜见此,大为惊奇,夜明则将接好一端的镯子送回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