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世事的复杂变幻与人心一般,难测,难断。
想到这里,商如意在心里轻叹了一声,又对着图舍儿道:“你喜欢她也好,不喜欢她也罢,懂规矩守本分就行。千万别做出格的事,明白吗?”
图舍儿立刻道:“奴婢当然知道,这是宫里!”
商如意嗔了她一眼,又笑起来。
说起来她还真的有点饿,大概是因为刚回来就接了那么重要的一道圣旨,也的确受了很大的“打击”,消耗了不少体力,于是就着热茶吃了好几块点心,一边吃一边问图舍儿:“对了,我刚刚在宫门外迎驾的官员里没看到裴行远。你们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图舍儿立刻摇头:“奴婢们只在宫中,不晓得裴大人的事。”
商如意闻言,也笑了笑。
对啊,裴行远毕竟是外廷的大臣,就算跟他们亲近,但也不到宫中的宫女们都能知道他的情况的地步。看来,还得再找人去问问。
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吃完了点心,图舍儿一边收拾杯盏一边问她:“王妃,你要去沐浴了吗?”
商如意擦了擦嘴,道:“不,再等等。”
说话间,她忍不住抬头往殿外看去,正好就看到宇文晔从外面走了进来。
商如意立刻露出了笑容。
远远的看到她的笑容,宇文晔的眼中也泛起了笑意,走进大殿,就对上收拾了空杯碟准备下去的图舍儿对着他行礼,他看了一眼,道:“正好,也给我拿些吃的过来,再要一杯热茶。”
图舍儿一听,眼睛就亮了。
宇文晔去了金玉苑这一会儿,回来还要吃的,就是说过去并没有吃东西。这虽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但还是让她非常的高兴,立刻答应着,快快乐乐的下去忙碌了,不一会儿便拿回来和刚刚商如意吃过的一样的糕点,还有热茶。
宇文晔坐到商如意的身边,也不说话,就只吃喝了起来。商如意吃了好一会儿才吃完的东西,他三两口就吃光了,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
商如意笑道:“少吃点吧,晚上还有宴席呢。”
宇文晔喝了一口热茶顺气,这才瞥了她一眼:“你晚上还吃得下?”
“……”
一听这话,商如意挑了挑眉。
这倒也是。
且不说皇帝陛下的赐宴,本就不是真的让人去吃喝的,况且今天还是册封了太子之后的庆功宴,到时候只怕满堂都是对宇文愆的阿谀奉承与喝彩,宇文晔不太在乎这些,但心情多少会受到影响。
更何况,出席的还有虞明月。
商如意并不认为她会就这么老实,之前他们就一直在揣测,以虞明月的心性和作风,就算他们不争夺对洛阳出兵的机会,也一定会阻挠宇文晔夺取这個战功的可能,所以,说不定她还有什么手段要使。
今晚的夜宴,不仅不是吃喝玩乐的时候,反倒跟战场上一般,要格外留神才行。
不过宇文晔也并没再多要吃的,喝了茶之后,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看着商如意,商如意也适时的道:“你们刚刚,说了什么?”
一听这话,宇文晔的眼睛里立刻浮起了一阵想要掩饰都掩饰不住的笑意。
他道:“我在那边也没坐一会儿,说不了什么。”
商如意道:“那,说了什么?”
宇文晔的嘴角又抿了抿,连眼睛都弯了起来,他故意轻咳了一声,道:“你不想听的,我就不说了。只说你想听的。”
商如意又挑了一下眉。
她倒没想到,宇文晔跟楚若胭相处,还能说什么自己想听的?
于是微微抬起下巴,做出一副“你说说看你们说了什么”的表情,宇文晔笑着看着她,又轻咳了一声,然后才正色道:“裴行远今天没来,是因为上了告病书。听说,他已经好几天都没去户部了。”
“什么?!”
原本是一脸戏谑,甚至有点找麻烦的心态等着听宇文晔的话,却没想到听到裴行远的名字,商如意一愣,但立刻又吓了一跳:“他怎么病了?”
宇文晔道:“若胭派人去宫外探望了他,但去到他府上的人回来说,他不是病。”
“不是病,那是——”
“听说他好像,受伤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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