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我要去看看我那已故的哥哥。”
冷钰的心,在这一瞬间沉了一下。
这些事都赶在一起了,让他觉得身心俱疲,却还要强装镇定。
他也没有多言,当即招呼众人上马,直奔京城而去。
……
冷溪被阿雨和阿后送到溪王府后,洛蓝便命他们二人在门口守着,她将他带进了手术室里。
冷溪的伤口很深,加上他直接将剑抽出,导致失血过多,随时都有毙命的危险,她必须马上为他做手术。
虽然她很担心身在战场上冷钰的安危,但是知道来了救兵,她这心里还算是踏实一些。
在给病人做手术时,她不能分心,也不敢分心。
此时的她,什么也不敢想,一门心思冷溪做手术。
虽然面前这个人作恶多端,但是他今天出城迎敌了,而且受伤后还不顾一切的继续斩杀敌人,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洛蓝觉得他做的很对。
做人理应如此,在大是大非面前,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
冷子安来到太上皇的灵柩前,手扶棺木,痛哭流涕的双膝跪地,
“皇哥哥,你怎么走了?你怎么不等我回来看你一眼呢?这一路上,我都在回忆着咱们小时候在一起玩的事,我本来还想着,这次钰儿登基,你不用再怕我来夺你的皇位了,也不会再讨厌我了,我可以陪你多待两天,可以陪你喝两杯,可是……可是不想,你却连最后一面也不让我见,你的心,咋还是这么狠呢?”
他的话里虽然带着责备,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他是在懊恼,他在为没能见到自己哥哥最后一面,感到痛心。
黄世雄上前,点燃三柱香,躹了三个躬,将香插上的时候,摇头叹气道:
“老臣按照您的旨意来救驾,虽然来迟,好在钰儿……不对,应该叫皇上,好在皇上没事,您请放心吧!”
听到这,冷钰算是明白了,原来,父皇早预料到今天会是不平凡的一天,所以他提前给冷子安还有黄世雄送去了书信,让他们赶在正月十八前回京城,来助冷钰一臂之力。
看来,父皇临死之前这段时间,比他前半生,活得都透彻。
冷钰不禁在心里感慨,如果父皇还在,他是不是应该对他说声谢谢呢?
一番祭拜过后,冷钰便命人安排了接风宴。
他们一个从东来,一个从南来,一个从西面来,路途遥远,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他理应好好招待一番才是。
冷子安心情不好,刚上桌子,便端起酒杯痛饮一杯,随即诧异的问道:
“这人都在这,怎么没见钰王妃,哦不对,应该叫皇后娘娘呢?我来之前,我那儿子小志特地嘱咐我,要跟皇后娘娘带好,还让我带来礼物给她呢。”
见他问起洛蓝,冷钰将手里的杯子放下,面色凝重的说道:
“冷溪受伤颇重,蓝儿给他治伤去了。”
“啪!”
冷子安当即将手中的酒杯摔落在桌子上,气恼的怒吼着,
“冷溪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为何要救他?”
刘德昌直接在那摆手,
“镇南王不要一碗水看到底,这次冷溪可是立了大功,无论他以前做过什么恶事,在大宁国有难的时候,他带着他手下的兄弟们,勇敢的站了出来,而且在受伤后,还在英勇作战,单凭这点来看,他这个人,还是有优点的。”
见刘德昌在夸赞冷溪,冷钰也在那跟着解释,
“皇叔,浪子回头,金不换,何况朕答应过父皇,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及兄弟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