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低下头,默默摇了摇,然后沿着那条阳光铺就的小岛静静走了过来。
在这一片狼藉的会客厅里,鲜血,木屑,瓷片,是人与物的残骸,但是她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这样平静地踩在沾染着鲜血的木屑上走到了葛生身边。
“笨蛋!”她盯着葛生嘴角的血,抬起手指在空中慢慢写道。
这个时候老人动了。
他凤眠山庄进来一只活着的苍蝇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事情,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所以他也抬手,划出了一道风。
无色无臭的清风却有着割裂空气的极速,尖锐的破空声传出,笔直划向女孩白生生的脖颈,可是女孩却似乎没有看到,她看向站在黑暗里的葛连。
轻轻写下文字:“我来可以吗?”
她写出第一个字的时候,那道风离她已经不过半丈,等她第二个字写完,有个人站在了她的身前,像赶蚊子一样抬手赶掉那道风,嘴上骂骂咧咧:“知道我在你后面就躲也不躲?”
葛连没有看女孩,而是看向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那是一个金发的男子,高而单薄,看外貌年龄介于二十与四十之间。
然后葛连踏足。
踏足便是动,动之后葛生只看到一个残影慢慢消散。
那是一道笔直的残影,葛连之前从未动,但是动之后没有谁知道他会有这么快,这道残影飞去,第二道人影飞出,葛生只看到他在那个男人面前停留了一瞬,两个人或许拆了一两招,或许没拆。
总之,那个男人已经被他打飞了出去,后背结结实实撞在门旁边的墙壁上,让整个会客厅都轻微摇晃了一下。
看是还没有结束,葛连他已经随着那道人影飞出,在他撞上墙壁的同时,抬手抓住了他的喉咙。
时间刚刚过去了一秒钟。
葛生瞪大眼睛看着明显比对方低半个头的葛连将那个男人凌空按在墙壁上,淡淡问道:“你是谁?”
那个人没有挣扎,就那样被钳制在墙上,很难想像他这个情况下还能若无其事地微笑。
他真的生的很好看,只是眉眼间有看不出年龄的沧桑,他伸手从腰间取下那个盛酒的羊皮囊,晃了晃里面还有哗啦啦的水声:“一个过路的醉酒大叔,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嘛!”
“哦。”葛生哦了一声,松手,夺过羊皮囊,男人沿着墙壁滑坐下来,他拧开瓶塞闻了一口。
“这是人喝的酒吗?”他淡淡说道,然后手腕一翻,多半囊酒液沿着囊口倾斜,然后落在那个男人金色的头发上。
酒液沿着头发下淌,三分之一沿着后颈滑入后背,溚湿黑色的布衣,还有三分之一在额头上滴滴沥沥,剩下的三分之一,落入了男人的口中。
那个男人竟然仰起头,张嘴接葛连倒下来的酒水,直到一滴都倒不出来之后才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没办法啊,什么人喝什么酒,真没什么喝马尿也得喝对吧。”
葛连回头,转身走开,冷冷抛下一句:“真是一条狗。”
他来的极快,走得却很慢,老人刚想动手料理掉那个男人,他再挥了挥手。
“我需要几个观众,否则太没意思了。”
然后他面向女孩,似乎刚才他什么都没有做。
“我缺一个侍女,如果你输了就跟我走吧。”
蓝发的女孩点头,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她也没放在心上。
但是葛连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如果你参与的话,就要拿自己当赌注。
当这个女孩轻轻蹲下来,伸出一根白如葱玉的食指,然后一簇苍蓝的烟苗蹴地冒出。
她就用这簇火焰,在葛生方才用墨笔写下的试题那里,像一个刻碑的匠人沿着墨线拿着斧凿雕琢,一个个筋骨清峻的刻字在她的指尖浮现。
“冰蓝之烛。”葛连颇为惊讶地说出女孩所用出的魔法。
她没有念咒,心念至而造化生,这样的天赋造诣,即使纵观整个兰叶帝国,也是一等一的天才。
“这么简单的题。”女孩刻写完题目,然后看向葛连,挑衅般笑着写道:“需要算吗?”
这样说着,她抬指在下面写下了一个简单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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