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还能瞒多久?”傅寄忱发现,他在面对傅羽泠的时候,一点耐心都没有。
她这张脸令他无比厌恶。
傅羽泠内心的恐惧成倍数蔓延,表情是麻木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统统不知道,什么清洁工,什么软弱的妇女,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装傻?”
傅寄忱冷冷哼笑一声,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我没有装!”傅羽泠摆明了不见棺材不掉泪,没到最后一刻,她不会认输,“我只是喜欢你,我有什么错?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我比那些女人对你的爱深,我们才是世上最亲近的人!你是属于我的!”
傅寄忱拧眉,浓烈的烟味都压不住翻涌的那股恶心感。
“你难道要囚禁我一辈子不成?”傅羽泠泣不成声,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傅寄忱,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心?”
傅寄忱抬手看了一眼表,他跟沈嘉念说去去就回,已经超过了他给自己预设的时间。
他看得出来,从傅羽泠嘴里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有这个时间,不如回去陪嘉念。
那名清洁工才是突破口。
想明白了,傅寄忱毫不犹豫地站起身,吸了口烟,跟她说实话:“你死不承认可以,那就换个人来问。我是一秒都不想看到你。”
傅羽泠糊满泪水的双眼凝望着他,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往她心脏捅刀子,刀刀鲜血淋漓,痛感清晰。
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块脏污的抹布。
言语、眼神,扎得她遍体鳞伤。
当着傅羽泠的面,傅寄忱拨出了一个电话:“告诉那个清洁工,她背后的人已经落网了,她再怎么死扛着,也不会有人救她的女儿,反而会因为她的故意拖延,害得她女儿见不到母亲。”
傅羽泠听到了他的话,每个字都听得无比清楚,她觉得自己快绷不住了,心脏有了刺痛的感觉,这是发病的前兆。
“还有,等她交代清楚了,移交给警方,后续的事情就不用管了。”傅寄忱道,“等着警方出具调查结果。”
打完这通电话,傅寄忱没有回头再看傅羽泠一眼,径直走出去。
在他踏出大门的那一刻,傅羽泠心里涌起恐慌,她有一种此生再也不会见到他的预感,她拼命挣扎着身体,朝他的背影大喊:“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下贱的女人!狐狸精!专门勾引男人的货色!”
她发泄着积压已久的愤怒,她就是不服。
傅寄忱止步,如她所愿地回了头。
傅羽泠脸色惨白,额头冷汗如雨,心脏疼得她快要呼吸不过来,只能张着嘴,进气少出气多。
“她比你高贵千倍万倍。”傅寄忱冷声道。
“救我,你救救我,哥……”
傅羽泠发病了,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脏在超负荷跳动,好像下一秒就会停止。她再也无法逞强,身上的每一寸傲骨都碎了,唯有丢掉尊严向那个男人求救。
她还不想死。
傅寄忱碾灭了烟,他会救傅羽泠的,不是因为对她还念及什么感情,他只是认为死太便宜她了。他要让她活着受尽折磨,方能抵消沈嘉念所受的苦难。
在他心里,已经认定傅羽泠是凶手,只差让她认罪伏法的证据。
证据会有的。
“别让她死了。”
临走时,傅寄忱丢下一句话。
*
在夜色中归家,傅寄忱站在门外,花了几分钟时间调整情绪和表情,推开门,满屋子的温馨冲淡了他心底最后一丝恨意。
沈嘉念捧着碗坐在餐桌边喝汤,听见脚步声渐渐清晰,抬起头冲着走来的傅寄忱笑了下:“回来了。”
傅寄忱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下:“怎么还没吃晚饭?”
这时候,程锦端来炒好的菜放到餐桌上,手在围裙上抹了抹:“嘉念说要等你回来一起吃。我怕她饿着,先给她盛了碗汤。”
汤里放了排骨、玉米、山药,一碗喝下去,已经半饱了。
傅寄忱看着沈嘉念,眼神柔软:“下次别等我,自己先吃。”
沈嘉念捏着勺子,说:“是你告诉我很快回来。反正我也不是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