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沈嘉念独自一人坐上飞往北城的航班,这是两人商量后的结果。
医院那边离不开亲人,周若一个人住院,就算有护工,终究不是那么妥帖,但是不需要两个人都在,于是沈嘉念按照原计划来了北城。
没有裴澈陪在身边,沈嘉念不打算去住裴家的别墅,登机前,她在手机上搜索大剧院附近的酒店,订了一间大床房。
下午两点过五分,飞机准时降落在北城机场。
沈嘉念带的东西很少,只有两身换洗衣服和一些旅行装的护肤品,省去了等行李的时间,直接从机场离开,打车前往酒店。
只在飞机上吃了些小食,沈嘉念到酒店后,肚子有点饿,点了份外卖,洗完澡,外卖刚好送到。
沈嘉念拎着外卖放到落地窗前的圆几上,裴澈的电话打了过来。
“到酒店了吗?”裴澈清越的声音传过来,是掐算好时间特意打来问候的。
“刚到不久,在吃饭。”
沈嘉念手里拿着一次性筷子,透过玻璃窗眺望外面的风景,因为这是承载着她成长记忆的城市,即便对着了无生趣的高楼大厦,也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裴澈问:“吃的什么?”
“天太热了,点了一份凉面。”沈嘉念边说边从袋子里取出餐盒,“老板放了很多牛肉末和黄瓜丝,看卖相味道应该不会差。”
裴澈轻轻地笑了一声。
“阿姨今天好点了吗?”沈嘉念歪着头,用脸颊和肩膀夹住手机,腾出手打开餐盒的盖子,香味扑鼻而来。
“好多了,一会儿再安排她做个详细的检查。”裴澈今天没去公司,专门留在医院里陪着周若做各项检查。
听到吃面的声音,裴澈准备结束通话:“你吃饭吧,我不打扰你了。”
“嗯,有事再联系。”
裴澈顿了顿,没有立刻挂断电话,语调清润:“看完演奏会早点回来,我等你。”
沈嘉念:“好。”
裴澈提醒她:“我们约好了19号去试婚纱。”
沈嘉念笑,她没有忘记这件事:“我在备忘录里记下了。”
*
同一时间,一架飞往宜城的飞机起飞,头等舱的乘客中有君山的掌权人。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落地宜城,子公司派来接机的司机早就等候在停车场,送傅寄忱和他的助理去蔷薇庄园。
车上,宋舫的手机响起,看到一串熟悉的号码,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摁下拒接键,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过了会儿,手机又响起来。
宋舫怕吵到闭目养神的傅寄忱,连忙把手机拿出来,设置成振动提醒,接下来,手机接二连三发出嗡嗡声响。
他想调成静音,又担心错过重要的公事电话,简直头疼。
这番动静,傅寄忱没法当作没听见,撩开眼皮,清了清嗓子,开腔问:“什么事?”
坐在前面副驾驶座的宋舫回过头,摆出一脸苦笑,语气相当无奈:“还是《晨阳日报》的那个记者,想约您做专访,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也是执着。我跟她说过你的意思,她不死心。”
傅寄忱没有对此发表什么看法,扭头望向车窗外。
宋舫回过身坐好,看着手里振动不停的手机,默默叹息,对方毕竟是媒体工作者,他不好直接拉黑人家,万一日后有什么事求人家帮忙,得罪了不划算。
他再一次挂断对方的电话,思考了片刻,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
“林记者,我们老板不在北城,来宜城出差了。”
来宜城是临时决定的行程,本来明天晚上要去闫秋生的演奏会。上周闫秋生就给老板送了门票,装在信封里,寄到了君山集团总部前台。
这三年来,两人保持着不亲不疏地联系,算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