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拍了拍屁股，跟申老在山中转悠了起来。

等离开了居住区，申老问我：“你这次来述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述职。”

“哼，你小子无利不起早，会无缘无故自投罗网？打死我都不会信的。”

“那申老觉得我是要做什么？”

申老看着我，叹了口气：“以我的猜测，你无外乎是为了两件事，一，让总部打消对你的猜忌，二，从我们这些老家伙手里得到好处。”

我笑眯眯的看着他：“太笼统了，有没有细节点的？”

“呵，你倒开始考我了？”

申老笑着摇头：“你这个家伙，从我把你安在洛阳灵异局开始，你怕是就对我很有意见，这后来发生的种种，造成你对总部也有很深的成见。”

他坐在了一处石头上，我也坐在了他身边。

他继续道：“如今和以前不一样了，你用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方法，成功化解了整个河南省阎罗殿带来的危机，所以你现在面对的问题也变了，你要的不只是总部的放任不管，而是全力的支持对吧？”

我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申老。”

“因为盘子大了，涉及的方方面面就多了，最显而易见的是，你为此得罪了很多人，如果没有总部给你撑腰，为你背书，这件事终究会成为隐患，所以你将那些质子放在洛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了帝都，来了总部，你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噼啪响啊。”

“如果有总部给你撑腰，那些被你压了质子的人，也就心甘情愿为你工作了，心里不会有任何的怨言，河南灵异局最大的内忧便可以化解。”

“我这次在外面，听说丰都出事了，阴阳通道开启，而之前你恰好去过，这件事跟你有关吧？”

“申老消息挺灵通的嘛。”

“果然跟你有关，结合着这件事，就不难想到你来总部，就是要总部给你支援，你接下来应该还有计划，并且急需外界的力量帮助，灵异局总部的支持自然是最直接了当的。”

“高！实在是高！”我竖起大拇指。

申老苦笑摇头：“除此之外，我刚才听说，你要办了神能局？”

“有这个想法，其实也不是办神能局，只是河南这个地界，其实已经不需要神能局了。”

“呵！口气可真不小！”

申老道：“你不要瞧不起神能局，事实上，神能局的力量，某种程度上是强过灵异局的，你想把他们赶出你的地盘，难度甚至比对付阎罗殿还要高几个层次。”

“所以申老有什么意见吗？”

“我能有什么意见？你少来让我出主意，出了事情我可不给你背锅。”

我微微一笑：“我的确是想办神能局，但我也知道办神能局的难度很大，可如果不办，卧榻之侧睡着猛虎，怎么都睡不安稳，先比较于阎罗殿来说，我觉得神能局对我的威胁更大。”

“为什么这么说？要知道神能局和灵异局师出同源，彼此多有合作，应该是兄弟的关系。”

“可事实上，在阎罗殿的渗透下，这兄弟早就生出异心了，甚至会抽冷子背后插刀，上次我就差点被神能局的人给办了。”

“那件事我听说了，影响很大，其实你不知道的是，我们几个老家伙跟神能局的高层已经接触过了，这件事被我们压了下来。”

“您老也说了，是压下来，而不是解释清楚，对方不计较了，所以今非昔比了申老。”

申老沉默了起来。

好一会后，他叹了口气：“当初初一凡粉碎阴山门最后的机会，关闭天门的时候，我以为这天下从此安定，只等一飞冲天，可谁能想到区区十几年，便已经是这般风雨飘摇，枭雄四起的局面。”

“乱了……全都乱了。”

申老躺在了石头上，从第一次见到他，我从未见他如此颓丧的样子！

这可是妖族的大佬啊！

怎么会有如此感叹人生的情况？

按理说，他什么情况没有遇到过？

“沈南。”

他忽然坐了起来：“你告诉我，如果这天下真的乱了，妖，人，鬼，神，世间万灵皆对立，你该如何抉择？”

“又是选择题吗？”

我无语的看着申老。

我发现这些大佬总喜欢给人出题。

但我还是认真的思考了起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关我鸟事？”

申老一怔。

而后竟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哈哈！我算是明白了，你这种毫无顾忌的心态，才是吸引我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