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七十二个兄弟，这次来了几个？”</p>

对面的身影在灰烬中再次发生变化，重新恢复做成人身高，手中不再持有魔杖，而是变成了一本厚重的羊皮书；最古怪的是他的脸庞，面部线条在男性的刚毅和女性的柔和间来回切换。</p>

“与我无关，难道就与你有缘？你敢触碰耶稣之血吗？”林同样冷笑以对，“如果是路西法、别西卜那样的大恶魔，或许还行；至于你……你是什么位阶来着？贵公子？统领？”</p>

“到底是谁？”林再次质问。</p>

要跟着对方改变相貌确实不难，可这样变来变去的，感觉好像反过来被人类牵着鼻子走，气势可就全没了。</p>

林听后若有所思，问道：“七十一柱魔神，换句话说，不就是倒数第二？”</p>

“SHIT！为什么融入大世界之后我的力量会被削弱这么多？”那个站起来的“圣徒”对问题充耳不闻，自顾自抱怨着；声音中气十足，完全不像个老人。</p>

那张脸与林一模一样，甚至连身上的衣服、手里的魔杖都毫无二致。</p>

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p>

对面的但他林却恍若未闻，而且像是有了什么特别的发现，双眼死死盯着林，连面庞的性别变化都在无意识中暂停了。</p>

“对你而言有什么差别呢，人类？”但他林不但形象可男可女，说话时的声音也忽男忽女。在肆意嘲笑眼前的人类，面对一个魔鬼和面对七十二个魔鬼，有什么差别吗？</p>

“你说的是这个？”林随手掏出康斯坦丁随信送来的木质符咒。</p>

“玩变脸是吧？”林用阴沉木魔杖在额角轻轻一敲，五官骨骼挪移，转眼变回了个戈夫伯爵的真实相貌。</p>

烈焰升腾，绳索渐渐被烧成焦炭，不断有黑色灰烬随风起舞；火光灼烧着空气，光影闪动间，林骇然发现对方的身影在不断收缩，从一个成年老者变成了一个尚未完成发育的孩子。</p>

这突如其来的一手，倒把对面的给整不会了。多少年来都用这种镜像魔法戏弄人类，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反应。</p>

“还是有点差别的。”林仿佛自言自语。</p>

“有趣的人类；你是谁？”对面的家伙显然不认识林，更未发现其执笔人的身份。</p>

这般场景，换做常人难免会惊愕，但林却只觉得无语；因为这张脸是他为了掩藏身份而用魔法幻化而成，根本不是他本来面目。</p>

正常人类巫师根本扛不住戈夫伯爵的“昏昏倒地”；而更明显的证据则来自对方身上那不住外溢的黑魔法。</p>

但他林愣怔片刻，骤然暴怒：“七十二柱魔神从来不以排序论高下。无知的蠢物，谁给你的胆量，竟敢以此来羞辱我？！”</p>

恶魔的喝骂声既有男子的雄浑，亦有女子的尖利；两种声音交杂在一起，令人耳鸣目眩。随着喝骂声同时传来的，还有但他林紧逼而来的脚步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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