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祖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不停的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他先是利用木匠工具,把几个过滤用的装置做了出来。
然后在厨房烧了大半锅的水,在父母的惊呼声中,把三十斤粗盐全部倒了进去,让食盐充分溶解到水中。
再进行第一遍的过滤,去除掉泥沙等固体杂质。
再往过滤后的溶液内,加入少量的生石灰、碱灰,去除掉镁、钙等金属离子。
然后又进行一遍过滤操作。
总之经过了大概七八道的提纯工序后,当锅里的水全部烧干,底部剩下的纯白色固体物质,就是想要得到的精盐了——虽然里面仍含有少量的杂质,但已经无限接近现代人所吃的精盐,味道也十分纯正,就是最纯粹的咸味。
只是经过这一系列的提纯操作后,三十斤的粗盐,只变成了十五斤的精盐,份量少了足足一半。
“你们都尝尝吧,这就是我做出来的精制雪盐,一次成功,没有半点的翻车。”
将干燥后的精盐,装在一个木盆里,再放到桌子上,张彦祖对众家人道。
“雪盐?”
张显明用手指沾了一些,放嘴里品尝了尝,老眼顿时瞪大,这个味道,咸,很咸,但是很好吃的咸,不再有粗盐中含有的那股苦涩咸腥的味道,好吃了不是一点半点,两者有了天壤之别。
“我儿,这么好的盐,你是如何知道制作的,是谁教给你的?”
母亲张王氏,也是激动中,带着骄傲与自豪的问道:“没想到我儿如何厉害,有这门手艺在手,不种地也会有不错的活路,你爹他没见过世面,只会咋咋呼呼,我就知道,我儿定会是个有用之才。”
张显明脸一红,恼羞成怒的道:“你这妇人,你刚刚战战兢兢的样子,又比我好了多少?”
不过张彦祖的目光,却放在了妻子苏蓉儿的身上,微笑的看着她道:“娘子,你觉得这雪盐如何?如果以后我们家做这方面的生意,你觉得能不能发家?”
苏蓉儿想了想道:“夫君,如今这市面上的粗盐,大概要六十文一斤,来自蜀州的上等青盐,要三百文一斤,不知夫君你制作出的这些雪盐,想卖出什么样的价格?”
“物以稀为贵,如此少见的雪盐,怎么的,也得卖一两银子一斤吧,不然怎么衬托出购买者的尊贵身份?”张彦祖道。
“一两银子一斤,这太贵了吧,有几户人家吃得起啊。”张显明感到咋舌,连连摇头。
“太贵了会不会卖不出去啊,全砸手里了怎么办,还是便宜一点吧,三四百文一斤就够了。”母亲张王氏也劝道。
“我这个价格不贵,已经非常亲民了。”
张彦祖摇摇头道:“爹、娘,你们想想,为了制作出雪盐,我们投入不小的成本,买了那么多的原料,还烧了不少的柴禾,每两斤粗盐,才能得到一斤雪盐,损耗率足足五成,只要卖五倍左右的溢价,我们才能勉强回本,卖出十倍的价格,我们只能赚点小钱,甚至就算卖到一两银子一斤,我们赚的也只是辛苦钱而已。
何况我们付出了很大的劳动,就算一家人一起忙活,一天也就出产百斤雪盐而已,却要应对整个大齐国的庞大市场,价格不定高一点,雪盐只会供不应求,引发客户不满。”
听完这话。
父亲张显明整个人呆住,一两银子一斤,每天产量百斤,除去一切成本,日赚五十两是没问题的,而就这么一天的功夫,比他种好几年的地还强,这……
当然张彦祖说的只是理想中的情况而已,现实不一定如他期待的那样发展,或许还会存在许多的变数,不能过于乐观。
即便如此。
众家人心里也是激动不已,苏蓉儿看着自己的夫君,更是美目涟涟,十分的情动,同时对他充满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