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云天行被柳蕙说得要去撞南墙,被丁玲等人连拉带拽,好不容易带离了南墙,丁玲怕他再起这种心思,便故意找话说道:“公子,如今我们虽然逃离了险地,可仍身在崆峒派内部,若被崆峒派的人发现,怕是不好解释,是该去那处刑的地方,还是该离开崆峒山,还望公子早做决断。”
云天行缓了一会儿,思绪渐渐回归正路。那日他离开九幽谷后,便似大海中的一叶浮萍,无处可归,只能随波逐流,无意间遇到了吴耻等人,后又见到了吴英雄,是吴英雄接纳了他,至少给了他一个安居之所,还把他待为上宾,这份恩情他没忘。
如今吴英雄乃至云门有难,他不能不管,他早已做好决定,要去找吴英雄,哪怕站在对面的是整个江湖,他也要与吴英雄并肩站在一处,共同面对。
云天行打定主意,转眼看向唐晴,道:“我要去找吴英雄,你还会不会拦我?”
唐晴道:“你若执意要去,我拦不住你,不过,你方才也听到了,云门公然袒护蜃楼的人,单此一条,足以让整个云门陷入颠覆的危机之中,就算你武艺超群,可也是肉体凡胎,如何能与整个江湖作对?那会是什么后果,我想你不会不清楚。为你这位昏迷不醒的朋友想想吧,你的举动,可能会为他招来杀身之祸。”
云天行看了柳跖一眼,心知唐晴此言不假,如果他公然支持吴英雄,不知要从新竖立多少敌人,柳跖柳蕙跟着自己,实在危险,便向柳蕙道:“柳蕙,我要去帮一位朋友,你和柳跖没必要跟着。我们就在这里分开,你带他离开崆峒山吧。”
柳蕙拉着云天行,道:“小哥哥,你不要赶我走,我要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就算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云天行执意要她离开,柳蕙只是不肯,云天行无奈,只得道:“既然你不肯离去,那可得听我的话,不能胡来,你答不答应?”
柳蕙道:“我听你的就是了,不胡来。”
云天行点了点头,背起柳跖,正要往外走,忽见郝明智还在地上趴着,心内寻思道:“我刚才打了他,若把他叫醒带路,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事来,且叫他在这里睡一会儿,我自去寻找一番,实在找不到,再向别人询问便是,整个崆峒派,又不止他一个认路的。”
云天行带柳蕙和丁玲出了院子,见唐晴一直跟在后面,便停住脚步,向她说道:“不是让你走吗,还跟着我们做什么?”
唐晴道:“我只说不拦你,可没说不跟着去。我之前已经说过了,要等他康复了才离去,既然他还没有痊愈,我自然要跟着。”又道,“你放心,我现在不是蜃楼的黑寡妇,只是一个想报恩的普通人,不会给你添乱的。”
唐晴见云天行踌躇不定,又向自己脸面一指,道:“你看,我这不是戴着纱巾吗,便是之前有认识我的,现在也认不出了。我跟去只因要还他的恩情,非是为蜃楼而来,你不必多心。”
云天行对她了解不多,不知道她此番话是真是假,只说道:“但愿如你所言,可如果你敢从中作梗,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我可不会饶过你。”
唐晴微微一笑,道:“看在你这么坦诚的份上,我也告诉你两件事好了。”
云天行道:“哪两件事?”
唐晴比出一根手指头,道:“第一件事,我能猜出你的身份,蜃楼内的某些人一样可以,所以我想提醒你一下,以后行事还需再小心谨慎些,若被蜃楼的人盯上,怕是就没好日子过了。”
云天行道:“你看到我有金瞳才能断定我修炼过天地无极功,继而认出我的身份,我几乎从未向外人显露过这项本事,别人如何能认出我来?况且我跌入断肠崖,你们蜃楼的人一定都以为我已经死了,不是吗?”
唐晴摇了摇头,道:“你忘了很关键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