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书接上回,说到那延庆太子僭越称帝!”
“这延庆太子何许人也?”
“是那大理国上德帝嫡长子,若是不出意外本应接任大理帝位,成那一国之尊。”
“奈何造化弄人,大理国有奸贼杨义贞当道,一日兵变,使得那一国太子面容俱毁,双腿尽残。”
“延庆太子有大毅力,虽是身体残缺却不敢忘国仇家恨,抱着一腔恨意入了西夏,成了那四大恶人之首。”
“数年沉浮,再是遇得神人降世,延庆太子再是入了神人南山道场,在那无人知晓处成了人间第一宗师位。”
“一朝成宗师,心中有大恨,延庆太子马不停蹄回大理。正遇上那奸贼杨义贞反叛,于是便在那大理城中上演了好一出大戏。”
“要说那延庆太子当日……”
南山山脚的小王集中,高台上说书人正说这延庆太子事。话锋一转间,再说到那大理镇南王段正淳许下的种种厚禄,引得台下江湖人一个个皆是面色酡红。
大理镇南王段正淳发急报九封于天下,直言谁人能杀得那延庆太子,大理一国许爵位,奉万两黄金。
寻常人家一年来开销不过一贯多些,算一两银钱出头,段正淳许下万两黄金,便是十万两白银。
江湖人多的是刀口舔血辈,所求莫不是功名利禄,万金只在眼前,等闲江湖人谁能视若无睹?
延庆太子命值万金!
只这一句话,便是引得南山周近不知凡几的江湖人蠢蠢欲动,更何论整个天下?
江湖上人人意动,庙堂上亦是有那赵顼见着眼前急报沉吟不语。
“一人夺国……”
“一人夺国!”
“长生只自武学取?”
“大伴,你说武学一道真能做到这大理镇南王急报上这般事么?”
赵顼茶不思饭不想数日后,终是从那般低落情绪中回神。此时见着面前急报,再是想到那王安石临走前话语,赵顼脸上露出几番疑惑忧虑色,其中又多带向往好奇。
见着身边这伴随自己十数年的太监大伴,赵顼缓而问出声来。
他倒是知晓江湖武人高来高去,少年时也曾好奇过这武学奥妙。
可大宋自有国情在此,重文武轻武,与士大夫共天下乃是祖宗铁令。他这帝王学的是权谋制衡术,若是在武学一道上多有成就,多半也是轮不到他登临大宝。
“禀官家,若是那龟山神人未出之前,纵使太祖复生,或是达摩再世,我也不信人间有人能做到这般一人冲阵事。”
“可神人降世,在山中为天下武学定品,说那后天,先天,宗师三境,其上或是还有天人武道。”
“奴婢按神人分,算得上一先天六重武人。不敢说能一人冲千军,但若是百来人的士卒,奴婢自信哪怕不敌也能来去自如。”
“大理镇南王说那杨义贞叛乱时,城中莫约有三千兵马。”
“想来那位延庆太子只是武力稍稍高绝,杀了几百人,惹得那军阵慌乱才是做到这一人冲阵事。”
“官家也无需忧心,人力有穷尽,想来这一人夺国应当不过是镇南王夸大其词罢了。”
赵顼身边太监大伴轻声的宽慰着,能伴随赵顼十数年光阴,这太监大伴自身也有不弱实力,更懂察言观色。
只以余光见着赵顼,这无名太监便是知晓官家在忧心何等事。
今日段延庆能一人夺国,他日再有宗师出,大宋岂非也会被一人夺国?
“大伴竟是能从百人卒中来去自如?”
赵顼听着身边无名太监话,眼中显露几分惊奇色,似是头一次认识身边这太监大伴。
半晌沉吟后,赵顼又是拿定何等主意般。
“大伴既有如此武学造诣,大理又世代与我大宋交好,不如此次就由大伴去走一趟如何?”
“大伴可在宫中挑选十来好手,大理镇南王都向江湖求救,大伴去了,也算是对那大理有交代。”
赵顼沉吟片刻后缓声开口。
这虽是他临时起意,可他面前太监大伴乃是他在宫中眼线。让无名太监去大理一遭,也算是帮他看一看宗师一人夺国可是属实。
无名太监听着赵顼话语,只低头称是,缓步退出御书房后,身影再是若一鬼魅离去。
而御书房中的赵顼,看着手中书信良久后,让小黄门去请侍读席煜。
明明赵顼已是知晓席煜对于神人道场中事了解有限,可这些日子来他却百听不厌。
倒是在一次次问询中,席煜偶然也能多想起些山中黄妖说漏嘴的几般事。
至少赵顼先前从席煜口中知得,山中神人疑似养龙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