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丁谓和刘娥估计有得头疼了。
以寇准的性子,要不了多久,刘娥就能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那时的场面,定然有趣。
寇准历经三朝,数度沉浮,纵使他原先性子刚正,如今也该学会了套路。
希望寇准不要让自己失望。
丁府。
后院。
丁谓也时刻关注着寇准的动向,坐在他对面的林特,也是一样,两人现在的心情大体相同。
忌惮。
不过,林特虽然心中很是担忧,但身为下属,他自然得挑好听的说。
“丁相,我觉得寇准即使回来,也是无关紧要的事。”
“一介老臣,又得罪了太后,哪还有兴风作浪的机会?”
言谈间,林特的语气中满是鄙夷。
“士奇啊,我哪是担心寇准那老家伙,我是担心太后啊。”
丁谓能爬到今天这个位子,哪是看不起形势的人。
太后召回寇准,无非是借势而已。
他明白。
但明白归明白,该受的束缚还是要受的。
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
往后,他若是继续大权独揽,等待他的恐怕只有罢相一途。
寇准不在中书,但他在西京待着,完全可以印象一大批人,只待他开几场宴会,动动嘴皮子。
言官们只怕会闻风而动。
届时,舆论一起,他纵使贵为宰相,也不得不夹起尾巴作人。
可就这么放权,丁谓甘心吗?
那必然是不甘心的。
人都有共性,吃进去的想要让其吐出来,简直比饿死了还难受。
“丁相,且听我一言。”
林特沉吟片刻道:“寇准素来好酒,此次回来,纵使心有顾忌,估计要不了多久又会旧态萌发。”
“我等只需暗中收买一人,然后趁着酒兴,将话题往官家身上引,以寇准的性子,肯定少不了一通牢骚。”
“届时,把这事往上一捅,寇准来去,岂不是任由相爷把控?”
丁谓闻言眼前顿觉一亮,寇老贼嗜酒如命,林特所献计谋倒是有操作的空间。
寇老贼和太后本来关系就不佳,此次太后召寇老贼回来,不过是权宜之计。
只要稍微往里面掺点水,这滚烫的油锅,肯定立马就炸。
“且看吧。”
丁谓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士奇,此事你得多费一点心思,该怎么做,你……”
“丁相放心。”
林特连忙起身道:“此事定然万无一失。”
身为丁谓手下的头号大将,似这种事,林特可没少办。
当然,以他现在的级别,已然不需要亲自去办,他手下自有人抢着去办。
……
……
……
宝慈殿。
刘娥也收到了宫外传来的消息,寇准被王曾接到了家中,晚上好像要办一场宴会。
不过,王曾也是个伶俐人,并没有邀请朝中的大臣参加晚宴。
参加宴会的多是一些在野的士人,王曾的性子稳重,有他在那看着,想必也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如此,甚好。
对于寇准,刘娥心里是一点好感也无。
如果寇准能够老老实实的待在西京,刘娥也不是没有容人之量,念在他曾经的功劳,给他一个安度晚年的机会便是。
可若是寇准不安分,刘娥也不介意再次将他贬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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