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今日寻我过来,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大行皇帝登仙不久,如今还是服丧期,虽然国朝讲究以日易月,大臣们不用为先帝服丧二十七个月。
但也要服丧二十七天。
吕夷简如今是开封府实际上的一把手(权知开封府),也算是近臣之一,如今尚处于服丧期内,他们两个见面虽然不违规,但难免影响不好。
(ps:吕夷简现在还有一个官名‘龙图阁直学士’,不过此职只是帖职,是高级文官的名誉头衔,昭示地位用的,没有具体差遣)
何况,三天后就是禫除日(服丧结束)。
因此,吕夷简断定肯定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不然的话,王曾也不会连三天都等不了,急匆匆的就把他叫过来。
“坦夫果然妙算无双。”
王曾微微一叹:“今日一早,我接到宫中传来的消息,张景宗和雷允恭都去了永安。”
听到这个消息,吕夷简神色一怔,然后,他便陷入了沉思。
张景宗也就罢了,雷允恭可不是普通内侍押班,此人身上还肩负着勾连内外的职责。
另外,雷允恭和丁谓关系不错,如果没有雷允恭的帮助,丁谓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独揽相权。
雷允恭去修奉皇陵,是太后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
如果是前者,只怕京中很快就会迎来一场风暴。
将雷允恭调走,不亚于断了丁谓的一条臂膀。
太后要收拾丁谓?
虽然太后和丁谓之前的关系不错,但自古以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例子还少吗?
且不闻太祖时期的杯酒释兵权?
可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只能是雷允恭贪权?
半晌,吕夷简暗自一叹,他只觉得眼前笼罩着层层迷雾,这迷雾不仅罩在他的身上,同时也笼罩在皇城上空。
内里到底有些什么,实在让人看不真切。
“坦夫,可有所得?”
眼看吕夷简重新抬起头来,王曾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
吕夷简摇了摇头,叹息道。
“天意自古高难测。”
王曾微微一笑,虽然他知道的多一点,但有些事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
雷允恭此去是他自行乞求的。
可王曾不能把这个消息告知吕夷简,太后宫中昨日才发生的事,自己今日便知道了,哪能告知于人?
即便吕夷简和他是同盟,是好友,他也是不能说的。
万一走漏了风声,他的官路肯定是走到头了。
虽然吕夷简主动说出去的机会很小,但机会再小,也不得不防。
另一边,眼看王曾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吕夷简顿时心中一动,生出了几分猜测。
不过,他并没有向王曾印证自己的猜测。
王相应该知道些什么,只是消息来源有些敏感,不太方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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