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费珍、薛灿听了对视一眼,薛灿开口道:“哥哥莫要小看李勉此人,这人在河北成名多年,凶名甚重,官府数次围剿皆被他杀出,因此谓之心腹大患,而且河北匪寨虽多,数他第一,匪众足有近千人。”
吕布面色古怪的看了眼军容不整的李勉,张了张口,半天挤出一句:“似此等插标卖首之徒如何逃过官兵围剿的?”
费珍、薛灿有些无奈,不明白吕布为何就认准这李勉是乌合之众,明明对方人数是己方两倍有余,然而已经提醒过了,两人也就不再言语,只是握紧兵刃盯着前方。
李勉在那边看吕布等人没有动静,以为被自己镇住了,手中长枪一指,故作豪迈道:“看你等模样,当是知我名声的,既如此,还不下马请降更待何时?”
邓飞是个暴脾气的,闻听此言破口大骂:“哪里来的腌臜厮,竟跑到在这里撩拨你家爷爷,趁早与俺夹了鸟嘴滚远了去,不然打的你满面桃花开,到时反倒不美。”
李勉气的脑门儿青筋暴起,环顾左右道:“哪位兄弟替我宰了这个嘴臭的腌臜泼才。”
当下一骑飞出,众人看去就见来人一张宽脸,浓眉大鼻子,正目眦欲裂拿着掉刀一指众人:“我乃沈家庄沈骥,你们这干腌臜杀才竟敢于我家杀人劫财,速速献上脑袋饶你等不死。”
却是沈骥听了李勉适才的话,闻听他绝口不提沈家的事情不免暗自恼怒,心道表舅也是个靠不住的,若要报仇还当亲自动手。因此特意点出沈家的事情,再上前亲手斩杀几个仇人,待得双方仇恨加深,自是无人敢降。
吕布阵中薛灿大喝一声出马骂道:“无胆的撮鸟,前番你侥幸跑了不知好生躲藏,今番却又跑到老爷们面前讨死,看我薛灿来斩你。”
沈骥大怒,拍马舞刀照薛灿脑袋砍来,薛灿丝毫不惧,当即举起三尖两刃刀相迎,一声巨响,薛灿就觉得胳膊一沉,心知对方乃是力大之人,当下抖擞精神多用巧劲儿来敌,两人刀来刀往杀做一团,三十余合不分胜负。
这边李勉看的心焦,他虽然恼怒邓飞的言语不敬,然而想要收服这伙马军的想法却不会因一人而打消。如今沈骥自作主张出阵又速胜不得薛灿,看在外人眼里,那就说明自己这伙人算不得什么,似此如何让人心服,因而不由的转头看了眼身旁的邓云。
邓云本就是好胜的性子,为人又狂妄,此时看沈、薛两人战做一团早就心里嘀嘀咕咕的,这边李勉看过来,邓云见状心道:首领也发现他这外甥也是个外强中干的,果然还是要靠我们这些老伙计,此时我不出场还能有谁。
当下飞马而出直取薛灿。
李勉心中叫遭,连忙对立在邓云那边的沙摩海道:“沙兄弟快上去助阵。”
“啊?哦!”沙摩海一愣,他脑子反应慢,过了两息这才打马上前。
“直娘贼,你要斗将,却耍无赖。”费珍见邓云不讲规矩登时大怒,连忙催马出阵。
另一边萧海里也绰起熟铜刀,一声不吭打马而出。
吕布冷冷扫了一眼,握紧缰绳的手稍微的松了一松。
这时邓云已经杀到薛灿面前,两个人杀他一个,薛灿本和沈骥武艺相当,这突然加了个人不免手忙脚乱,一杆三尖两刃刀左挡又遮频频招架。
沈骥却是心中大喜,他现在只想杀死薛灿,他又不是什么讲究公平的主,有人相助自是乐意,当下手上加紧,恨不得一枪给薛灿捅出八个窟窿来。
可惜沈骥不知,邓云是个心高气傲本领一般的主儿,他这一通发狠虽然让薛灿手忙脚乱,样子狼狈,却也没能真个伤着他。
“狗贼看枪!”说时迟那时快,费珍飞马赶到,一把点钢枪,枪出如繁星,点点寒芒带着致命的杀机洒向邓云。
“好贼子!”邓云大叫一声,连忙使劲浑身解数挡了下来,那枪如毒蛇,只三五招邓云就被杀的大汗淋漓,眼看就要遮挡不住,后面杀出沙摩海举起九环截头大砍刀猛的劈向费珍。
咣——
一声金属撞击声,沙摩海脑门青筋暴起,满脸的疙瘩透着红光,眼睛吃人一般瞪着突然拦住他的熟铜刀。
“相好的,暗中偷袭可不是好汉行为!”萧海里脑袋已经长出一茬黑密的头发,如今双手持着刀,正硬顶着沙摩海的大砍刀。
“俺可没说俺是好汉。”沙摩海脸上的疙瘩红的发紫,好似充血的脓包,让人生怕下一刻就爆开喷上一脸脓血。
“呸!”萧海里啐了一口,同时吐气开声,一把将沙摩海顶开,两人抡起刀来硬生生的对砍。
当下,这六人三匹马转着圈的厮杀,十二条胳膊舞的人眼花缭乱,六把兵器打铁一般碰撞不停,战不片刻,突然一人惨叫一声掉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