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p>
“那么小？”何倾颜说。</p>
“.”不需要理由，只因说话的是何倾颜，就可以认定她在一语双关。</p>
“能交流的怪兽。”苏晴沉吟。</p>
顾然立马想到【教室漂流梦】遇见的那些怪物，他看向庄静，庄静表情没变，依然好奇地打量护士AB。</p>
庄静或许早想到了。</p>
“我们和一般的阴神不同。”护士A说。</p>
“我们也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陈年的怪兽。”护士B道。</p>
“我们有那对护士的记忆。”</p>
“但我们的新身来自顾医生的意识，因此――”</p>
护士AB的声音合在一起：“我们才能继续与人类交流。”</p>
“顾然有什么特殊吗？”苏晴一直好奇这个问题。</p>
她希望，顾然和她一样，要么一起特殊，共同承受压力，要么一起普通，她不想再尝试顾然一个人生病。</p>
顾然也是笨蛋，没察觉到她的心情。</p>
不过也好，这样的他，也没感觉到何倾颜每次说‘一万个回合’时内心的怜惜。</p>
“顾医生是人类。”护士AB说。</p>
何倾颜对苏晴说所有人都能听见的悄悄话：“她们在说我们不是人。”</p>
“我们这样的人和他有什么区别？”庄静问。</p>
她只有好奇，没有多余的情绪。</p>
不，有的，她已经忘记了训练，这对庄静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情绪。</p>
护士AB看向顾然。</p>
“顾医生，能说吗？”护士A问。</p>
“我们只听你的医嘱。”护士B道。</p>
顾然还没来得及开口，何倾颜说：“连顾然都听静姨的，你们说呢？”</p>
“没错！”顾然狠狠赞同。</p>
“根据记载，”护士A翻开日记本，“九岁那年，顾医生给自己做了一场心理阴影清除手术。”</p>
“怎么可能？”苏晴惊讶。</p>
连何倾颜一时间都安静。</p>
“笼罩着绝望、恐惧的诡异迷梦深渊底部，居住着能啃食【心墙】的可怕黑兽。”护士B读着日记本上的文字。</p>
顾然走过过去一看，和【忘记未来梦】里一样，日记本上空无一字。</p>
“黑兽有足以跨越梦境的双翅。”护士A念道。</p>
“口中吐出的火焰，融化【心墙】、杀死阴神、抹除潜意识。”护士B道。</p>
“可怕的怪物，以顾医生强大意志为食物孵化、成长。”</p>
“在它双翅还不具备飞行能力的时候，被顾医生与潜意识综合体找到，火焰将一切融化。”</p>
“绝望、恐惧的诡异迷梦深渊、黑兽、潜意识综合体都消失了，只有九岁的顾医生走出梦境。”</p>
“可是，接管身体的，还是不是顾医生呢？”</p>
“他是顾医生。”</p>
“但他不仅是顾医生。”</p>
“新生的他，就像宇宙间某种精神本质要以顾医生为例，来证明它的存在与伟大。”</p>
“不，是意外，是奇迹。”</p>
“综上所述，顾医生是人类。”</p>
“他算人类，我们算什么？”何倾颜又是惊讶，又是错愕，还有点好奇。</p>
护士AB对视一眼。</p>
两人同时从胸口口袋取出笔，在日记本上写写画画。</p>
庄静、苏晴、何倾颜、顾然都看着，但看不见文字，也无法通过比划想象出她们写了什么。</p>
两人收起笔。</p>
“修正。”护士A说。</p>
护士B道：“你们是人类，顾医生是――”</p>
护士AB同时开口：“人神。”</p>
“听你们的描述，我只觉得自己像是人类中的精神病。”顾然说。</p>
“词典中对一个词的解释有很多。”护士A道。</p>
“‘人神’也可以有‘人类中的精神病’的解释。”护士B说。</p>
“主要意思呢？”庄静问她们。</p>
“人类和精神的集合体。”</p>
“人类中的精神强大者。”</p>
“人类中的明神者。”</p>
“神明更顺口。”</p>
这已经不是顺不顺口的问题了。</p>
“你们的能力还在吗？”顾然问。</p>
“等等。”庄静抬手，“你们的能力是什么？”</p>
顾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于护士AB的能力，确实止步于猜测。</p>
“在梦境中，我们能在顾医生的势力范围内，我们能选中一个时间点作为‘起始点’。”护士A说。</p>
“在顾医生心力交瘁之前，我们可以无数次回到‘起始点’。”护士B道。</p>
“弱点要说吗？”护士AB看向顾然。</p>
“说吧。”</p>
“一，我们也会跟着回到‘起始点’，只能保留记忆，这是优势，但也会损耗心力；”</p>
“二，一旦持有者被击败，不管是‘物理’意义上被击败，还是精神意志上的失败，都能夺走我们。”</p>
你们是什么老魔杖吗？</p>
“也就是说，”苏晴试探着问，“在上次的梦境中，其实我们只要打败陈年，至少能解决一个又一次重来的问题？”</p>
“是的。”护士A道。</p>
“但不可能。”护士B解释，“在被击败之前，陈年就会让我们回到起始点。”</p>
“直接攻击你们呢？”顾然问。</p>
“顾医生，作为医生袭击自己的护士是不对的。”</p>
“尤其是男医生袭击女护士。”</p>
“有本事你去攻击钢铁沸羊羊护士。”</p>
“顾医生打不过吧，”护士B对护士A说，“毕竟被揍了一千多次。”</p>
“我要纠正你，其实是一千六百多次，四舍五入是两千次。”护士A道。</p>
“几乎是无数次了。”护士B看向顾然。</p>
“是的呢。”护士A点头。</p>
“我能把你们送人吗？”顾然问。</p>
“不能。”</p>
“除非顾医生你被击败。”</p>
顾然看向庄静。</p>
――――</p>
《私人日记》：九月二十三日，周三，静海</p>
我还挺喜欢护士AB的性格，可惜她们是人形女性，我不能要。</p>
连何倾颜、陈珂、谢惜雅都没让我破坏规则，何况两个阴神呢？</p>
人神，是人类精神病，阴神是什么？</p>
――――</p>
《医生日记》：</p>
听何医生说，李笑野认为只有牺牲才能有所收获，为了写作，他可以牺牲一切。</p>
这不是精神病，只是性格的差异。</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