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冷眼瞅他:“少嬉皮笑脸。”</p>
顿了一下,她又说:“搬东西!”</p>
说完,她直接推车门下去,真的直接走了,背对顾然之后,她脸上闪过一丝笑容。</p>
顾然自然更加喜笑颜开。</p>
苏晴没有一走到底,而是在电梯前等顾然,只是脸色又恢复了漠然。</p>
漠然也无所谓,美人什么表情都合适,表情要死不活,也会有人说:“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太喜欢了。”</p>
这样的人最好有一点自知之明,到底喜欢的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是美貌。</p>
回到别墅,苏晴忙自己的去了,顾然决定和何倾颜好好谈谈,藏着掖着反而会出事。</p>
他敲响何倾颜的房门,何倾颜没应。</p>
结果他在自己房间看见了她。</p>
何倾颜躺在他都没来得及睡的床上,不需要刻意晒被子,只需要拉开窗帘,阳光便洒满了床铺。</p>
何倾颜一身黑裙,浸泡在阳光中,像是即将化光的妖女。</p>
顾然让房门敞开着,不敢关。</p>
“你在我房间做什么?”他问。</p>
何倾颜的手指轻轻敲击洁白光滑的额头:“在想怎么撬开你的保险箱。”</p>
顾然心里一紧,又松了一口气。</p>
如果没有保险箱,他今天恐怕要做一些真正危险的事情了。</p>
不能在保险箱这个话题上展开。</p>
顾然说:“我有话想对你说。”</p>
“嗯。”何倾颜还在思考。</p>
“我们之间是不是应该保持一点距离?你也是心理医生,清楚躁狂症的所有症状,明白你对我的感情是怎么回事。”</p>
“躁狂?”何倾颜抬眸看他,“只对你一个人发病的躁狂?”</p>
“那就是钟情妄想?”</p>
“我不是发病,我是发骚。”</p>
“”</p>
简直是名人名言级别的发言。</p>
何倾颜像是观察他会有什么反应似的盯着他,见他说不出话,露出玩弄成功的笑容。</p>
顾然整理一下情绪和思路,继续道:“我除了长得好一些,完全一无是处,唯一拿得出手只有心理学上的成就,但在你面前也算不上什么。”</p>
“自卑?姐姐可以给你做一次心理咨询。”</p>
“我”</p>
不等顾然说完,何倾颜说:“你说一无是处,可你忘了,你是你静姨调教出来的,她也不阻止你和她的亲生女儿在一起,你说自己没用,是怀疑静姨的教育方式和眼光?”</p>
这话极有道理!</p>
顾然可以为这次心理咨询付费。</p>
何倾颜一手支撑脑袋,摊开之前敲击额头的手:“心理咨询费,一次一万,谢谢。”</p>
顾然当做没听见。</p>
他换了一个角度,继续劝说:“我现在是想恋爱,和女孩搂搂抱抱,但目标是苏晴。”</p>
“我支持你啊。”何倾颜说得没有任何迟疑。</p>
“什么?”顾然愣了一下。</p>
“和你说一个故事,我妈的故事,她能嗅到人身上的气味,从我爸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那一天起,她就不再搭理他,两人从一开始的冷战,成了对彼此都无所谓的朋友。</p>
“完美主义害了她,就像我之前说的,太干净反而会生病。”</p>
“你这是诡辩。”顾然说。</p>
“我也继承了我妈的天赋,当然没她那么强,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血脉被污染了——你觉得有这样本事的我,会有幸福的家庭生活吗?”</p>
“当然能,不是所有人都会出轨。”</p>
“可所有人都可能出轨。”何倾颜说,“所以,我在寻找一种能接受的家庭关系,我相信你,如果你娶了苏晴,哪怕是为了静姨,你都不会做对不起苏晴的事情。”</p>
“那你还”</p>
“静姨不会介意那个人是我啊,她一定不会介意我们三个人的关系。”</p>
“胡扯也有个限度。”</p>
何倾颜笑着起身,她没有争辩,只给顾然一个走着瞧的笑容,离开了顾然的房间。</p>
居然没有纠缠?</p>
顾然很快发现她为什么没纠缠,他在被窝里发现了一条软绵绵的黑色蕾丝内裤。</p>
她竟然在他的床上</p>
怪不得没有纠缠,不是她已经发泄了欲望,而是她想玩更好玩的。</p>
这是一个陷阱。</p>
他会归还她的内裤吗?还是自己留下来?</p>
还有被窝,何倾颜已经暖过,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会不会想起?</p>
经常想的话,早晚有一天冲动会蓄满,等何倾颜下次挑拨,到那时候顾然又有多少毅力抵抗?</p>
顾然很清楚这些,但他又怎么阻止?</p>
心理学真肮脏!</p>
顾然伸手将内裤拿在手里,轻柔的布料依然温热,关键部位还是湿的。</p>
二十岁的男人面对这种诱惑,怎么扛得住?</p>
必须立马、即刻把内裤还回去!</p>
顾然说做就做,他将赃物放在裤兜里,就这么一个动作,心就隐隐跳动。</p>
他小心翼翼离开房间,留意苏晴的动静,猫一样无声无息地来到何倾颜房门前。</p>
结果何倾颜把门反锁了</p>
这种东西要在他手里过夜?!</p>
一直到晚上,顾然都没找到机会把东西还回去,想扔掉,可扔哪儿呢?</p>
垃圾桶?肯定不行,万一被打扫房间的阿姨看见,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办?</p>
去外面?理由呢?而且小区并没有垃圾桶,每天都有阿姨打扫卫生,再统一将垃圾送去小区的垃圾房。</p>
只能等晚餐的时候,想办法塞何倾颜手里,或者趁她不注意,扔她房间内。</p>
只要不在他手里,在哪儿都无所谓。</p>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严寒香来了,顾然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各种意义上的没发生。</p>
“顾然?”严寒香也好像不太熟悉他似的确认他的名字。</p>
“香姨。”顾然应道。</p>
“你们这是第二次见面。”庄静笑着说。</p>
“握个手?”严寒香笑着伸出手。</p>
何倾颜在一旁笑了。</p>
顾然伸出手,与严寒香轻轻握在一起,两人心都微微一颤。</p>
忽然,严寒香鼻子做了一个轻嗅的动作。</p>
顾然霎时间绷紧,就像袋装果冻最后一口之后又被吸了一口。</p>
————</p>
《私人日记》:八月十七日,周六,晴,憧憬别墅。</p>
一,何倾颜踩着我的时候,苏晴进来;</p>
二,何倾颜在我房间自娱自乐;</p>
三,被严寒香吸了一口。</p>
住别墅的怪不得会猝死,如果这是游戏,我的头顶是个‘危’,我的san值在狂掉,我的界面在闪烁红光。</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