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愿意待在三石大队,愿意跟着我们一起干。那我陈严以我的党性发誓,以我脚下这三块大石发誓,你们来了就是我们三石人,当地人有什么待遇你们就会有什么,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我会带着你们重建家园。我脚下这三块大石,永远有一块属于你们移民!”
大家都怔怔看着站在石头上的陈严。
不论移民,不论汉民,还是畲民,大家都在看陈严。
陈严指着脚下的三块大石,他大声说:“以前的三石村叫石溪村,这三块大石传闻是仙人拿着牛鞭从泰顺赶过来的,落在了我们村子。后来仙人迟迟没有把石头再赶回去,所以我们才给村子的名字换成了三石。”
“可能冥冥中自有注定,我们大队正好也有汉民,移民,畲民三个群体。你们看,这三块冰冷的石头都能聚在一起,我不相信我们大队这三颗火热的心不能融在一起!”
“我们这里是真的穷,也是真的苦,土地是真的难种食,遍地都是荒山脊岭,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地质灾害。可这光秃秃的石头上都能长青苔,我不相信我们不能凭借双手把这穷山恶水荒山脊岭改造成金山银山!”
“我说过,我来的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带大家走出贫苦和饥饿。不管是住在山上的畲民,还是山下的汉民,还是刚来的移民,我一定会带着你们走出来的!我会做到,我一定会做到的!”
这一天,三石大队的社员看到了一个年轻的身影在向他们描述他们那不敢想象的未来。那年轻人如同赌咒发誓一般的话语,就像是一记烙印深深印在了所有人的心尖上。
剑拔弩张的场面最后还是消散了,几帮人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大队干部才松了一口气。
严贵荣和任梅花用复杂的眼神看陈严。
陈严从石头上爬下来,可却又震了一脚,让他有些疼。
“没事吧?”任梅花关切地问。
陈严摇摇头,问严贵荣:“贵荣叔,你没事吧,刚才太危险了,你怎么可以顶上去,万一他真砸下来怎么办?”
“解放前被关到牢里两个月,我都没怕过,眼前这点事情小场面算什么。我是不认可你的想法,但不代表我是个不负责任的大队干部。这种危急时候干部不站出来,难不成让社员们顶在前面?”严贵荣刚说完,似又回过味,他看了过来:“你刚叫我什么?”
陈严躲开对方的眼神,解释道:“您比我大,叫一声叔总不打紧吧。”
“哦。”严贵荣点点头,倒也觉得合理,他又看陈严,微微叹了一声,没在刚才的事情上多说,只是他的神情变得惆怅了起来,他说:“刚才你提到我们村因为三块大石而改名的事情,让我想到了一个人,当年是他提出要改名的。”
任梅花好奇问:“谁?”
陈严目光变得黯淡。
严贵荣停顿了几秒,才语气复杂地说:“一个让我们吃了很多苦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