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这摘头鬼虽然可怕,但也总比那衙门的走狗好吧?
总不能不是来抓自个儿的吧?
杂耍儿心头方才松了口气。
可惜。
他不知晓的是,衙门的人来了,最多捉了他去。
但余琛,可就说不准了。
“这位兄弟,有啥事儿?”杂耍儿顶着人皮面具,看着余琛,开口问道。
余琛也看着他,眼前这个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丢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
和那瘦猴儿记忆里尖嘴猴腮一脸阴邪像的杂耍儿完全就是两个人。
但,杂耍儿却不晓得,方才他制作人皮面具的过程,全被余琛看在了眼睛里去!
所以余琛无比确信,眼前这家伙,就是那个丧尽天良的杂耍儿!
于是,鬼脸之下,嘴里吐出两个字来:“报仇。”
杂耍儿愣了愣,心头石头落地,心说自个儿虽然来渭水也有些时日了,但还没跟谁结过仇,更别提这神出鬼没的摘头鬼了!
所以啊,应该不是冲自己来的。
“那咱便不打扰兄弟了。”杂耍儿凶手,拎着行囊就往外边儿走。
他可不想和这摘头鬼扯上关系。
但那一刻,这可怕的身影却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就拄在门前,挡在杂耍儿身前。
他眉头一皱,问道:“兄弟,你要寻仇,挡着咱作甚?”
那鬼脸身影儿听了,也不回答,只是突然抬手一挥!
砰!
可怕的力量瞬间扇在杂耍儿脸上,将他整个身子在空中抽得来滴溜溜转了几个圈才重重得摔在地上!
霎时间,杂耍儿只感觉自己整个半张脸仿佛都被马车轧过!
又辣又疼!
七荤八素之间,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
那刚刚戴好的面具,也被扇飞了去!
杂耍儿蒙了!
这啥情况啊?
你寻仇咋还能找咱身上来呢?
咱可从来都没见过面儿啊!
“兄……兄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杂耍儿捂着鼻青脸肿的面庞,囫囵说话:“咱们近日无冤,远日无仇,你应当是找错了人了啊!”
却见那鬼影儿直勾勾盯着他,吐出两几个词儿来,“三才镇,瘦猴儿,造畜术。”
那一刻,杂耍儿心头咯噔一声!
人都傻了!
瘦猴儿?
那个被自个儿当成牲畜来养的瘦猴儿?
他不是被自个儿活活打死了吗?
怎么跟眼前这摘头恶鬼扯上了关系?
“你……你跟他啥关系?”听到对方的话,杂耍儿的心当即凉了半截儿,一边开口问道,一边眼珠子咕噜转悠。
“没关系。”
那摘头恶鬼摇头,“有人替活人当差,就有人替死人办事,瘦猴儿要你死,你也该死。”
疯子!
这是杂耍儿心头唯一的念头!
啥活人死人的,人死灯就灭,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眼珠子打转儿之间,他悄咪咪将手伸进行囊里,以极快的速度,掏出几枚银光闪闪的毒针,朝前方那鬼影儿胸腹之间激射而去!
——从方才他打自个儿的那一巴掌里,杂耍儿就晓得了,正面对抗,自个儿肯定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
那就,只有阴招!
那些旁门左道,下三滥的招数,杂耍儿混迹江湖几十年,最熟悉不过了!
眼前这暗器银针,便是如此。
针如牛毛,微不可察,但上下涂满剧毒,只要一被擦伤,几个呼吸之间,就足以放倒一头壮牛!
何况是人?
银针如芒,贯穿风雪!
但余琛仅是向前一步,禹步之下,可怕的威势当即爆发,掀起无边气浪,直接将那几根毒针荡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