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了,不要了。”阿方斯摆摆手道。
“这…这很好啊!”扎克指着那废镜子道:“虽然贴的不齐,可以修一修啊,我给烧化了重新刮平?”
“没必要,是玻璃不好。”阿方斯摆摆手道:“熔下来,我拿玻璃去找玻璃工坊退货。”
“啊?哦。”扎克这才心疼肉疼的把玻璃给架在小坩埚上方,用铜钳夹着一根蜡烛在玻璃没有挂锡的一面开始加热,那融化的锡水开始流下来,却依旧有挂的严实的,渗进玻璃里头没有熔下来…
“该死!”阿方斯一下子明白过来,这直接加热挂锡必定存在渗透问题,而自己又没办法从感观上直接看出玻璃是不是平的…
“老爷,您看这样,我把玻璃重新磨一下,然后重新挂锡?”扎克又指了指那被渗透挂锡的玻璃道:“反正这一面也要挂锡,磨花了不要紧。”
“不用磨了,你挂一次给我看看你的技术。”阿方斯摆摆手道。
“行,您瞧着吧。”扎克便道,一个就从边上拿过一张锡箔,往玻璃上面一贴,然后拿着蜡烛在玻璃的另一面加热,依旧是熔液的状态,但仅仅是跟前面把锡水熔下来的时间不同,在锡水刚刚融化就挪一个地方,只是阿方斯耐着心看了半个小时,他也就贴了一半…
“放那吧,吃饭了,你过来,给我说说我离开后庄园是什么样的。”阿方斯摆摆手道,真没想到现在的挂锡手法这么坑爹,竟然要手工一点一点的烤化挂锡?
“这…是。”扎克感觉自己好像把事情搞砸了,本想好好表现,但似乎今天都不怎么顺利。
“这两块镜子带上。”阿方斯指了指他用锡汞齐制镜法变废为宝的两块镜子道,突然又想到什么道:“我知道应该怎么看玻璃平不平整了!”
“啊?老爷,怎么看?”扎克一下子就愣住了。
“过来。”阿方斯过去一把将扎克只贴了一半锡膜的那块玻璃另一半锡膜撕了下来,然后放到做好的镜子上,原本平整的镜面就变形了!
“您的意思是…把玻璃放到这镜子上去,镜子里的人影没变,这玻璃就是平的?”扎克也明白过来了,平面镜不会变形折射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就是这样。”阿方斯笑道:“明天让阿尔弗雷德找人来院子给你搭个工棚,回头你就负责做镜子。”
“是,老爷!”扎克顿时把腰板挺得笔直。
这一边,阿图则把阿尔弗雷德交代的两面镜子分别送到了德赛家跟莫蒂家里。阿尔弗雷德也知道玻璃转运非常困难,用棉布包着棉花,再包上镜子,然后放上羊皮,再放进藤箱里,一个镜子放一个藤箱,再分别给送到各家的手里。
“阿方斯送来了礼物?”德赛夫人听到门房的回报,看了看那藤箱便又问道:“送东西的人呢?”
“不肯进门,说还要送别的地方。”门房回道,其实是阿图不太识路,必须一路赶路一路问路,所以实在耽搁不了时间。
“送的什么东西?”德赛夫人笑着让门房把藤箱子放到桌子上,打开一看就是一层羊羔皮。“看来是贵重物品,小心点别磕碰着了。”
“我来吧。”一听是贵重物品,坐在旁边的维罗妮卡就自己上来了,把羊羔皮揭开就看到塞着棉花的棉布,越发小心的慢慢揭开,顿时高兴的惊叫出声来:“妈妈,这是镜子,是威尼斯的镜子!”
“威尼斯的镜子?”德赛夫人也站了起来,随即又摇头笑道:“要是有威尼斯的商人来加莱,我肯定也会知道消息的,肯定不是。”
“哪里不是?您瞧,跟爸爸给您买的那个一模一样。”维罗妮卡转过身来露出镜子道:“您看多平整,除了没有镜框,也许是阿尔芒哥哥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