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转身离去了。</p>
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事情,是瞒不住人的。</p>
很快算学小圈子即将解散的消息,就传了出去。</p>
所有关注算学的人,都有些不敢置信。</p>
前一刻还蒸蒸日上的圈子,怎么说没就没了?</p>
整个计官群体,都沉默了。</p>
把大家联系在一起的纽带消失了,计官又要被打回原形了。</p>
国子监算学班的学生,是最无法接受的。</p>
这个小圈子代表了太多的东西。</p>
眼下他们可以在这里学到更多的知识,将来可以通过这个圈子,与别的计官抱团。</p>
现在一切都没了。</p>
他们开始疯狂的寻找罪魁祸首,得知是陈景恪提出解散,就开始指责他。</p>
你是陛下任命的总编纂又能如何?算经是以你的著作为蓝本又怎么样?</p>
抛开这些不谈,你又付出了什么?</p>
干活的是别人,你只是挂个名,凭什么说解散就解散?</p>
然而,他们根本连陈景恪的面都见不到,所有的指责都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p>
难受的还是自己。</p>
于是他们开始调转枪头,去指责那些起哄的人。</p>
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良心?</p>
陈景恪再怎么说,也是陛下任命的总编纂。</p>
算经也是以他的著作为蓝本编写的。</p>
也是有功劳的。</p>
就算他来的少又怎么样?这也不是你们忘恩负义的理由。</p>
那些人自然不肯认输,就开始了激烈反驳。</p>
打过嘴仗的都知道,单方面输出,是持续不了多久的。</p>
说不了几句,自己就觉得没劲儿了。</p>
只有双方都持续输出,才能打的热闹。</p>
见那些起哄的人竟然敢还嘴,国子监的学生更怒了。</p>
开始全方位的喷。</p>
为了让自己喷的有理有据,他们开始翻找陈景恪都做了哪些付出。</p>
起哄的人很多最早都是他的学生?</p>
是他提议编写算经?</p>
是他从陛下那里获得了旨意?</p>
是他为算学张目,让陛下重开科举算科?</p>
是他保住了国子监算学班?</p>
……</p>
当这一桩桩旧事被扒出,大家才知道,原来陈景恪默默的做了这么多。</p>
那些曾经指责过他的人,更是羞愧无比。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他们就竭尽全力喷那些起哄的人。</p>
这时候,国子监的儒生再次送上了一记助攻。</p>
你们学算学的就是道德低下,不明大义。</p>
竟然做出如此忘恩负义之事。</p>
实在可笑,可笑啊。</p>
那陈景恪也是活该,竟然与你们这些虫豸为伍,现在遭到反噬了吧。</p>
这下整个算学圈子的人脸上都挂不住了。</p>
纷纷表示此事与我们无关,勿要将个别人的行为,上升到整个行业。</p>
然后转头也加入了讨伐的行列。</p>
他们更狠,甚至表示要上书,请求陛下剥夺那些人在算经上的署名权。</p>
只是很快陈景恪就放出话:</p>
算经编纂小组乃朝廷所建,皆圣上之恩,与他无关。</p>
算经能编写完成,大家都出了力,会按照功劳大小全部署名。</p>
算经编写完成,小组解散也是应该的,不存在别的原因,请大家不要误会。</p>
更不要去攻击某些人。</p>
这番话一出,获得了大家的一致称赞。</p>
陈伴读真乃至诚君子也。</p>
愈发衬托的那些人的丑陋。</p>
倒也不是没有人说他沽名钓誉。</p>
但反驳的人只需要一句话,就能终结话题:</p>
人家是太孙伴读,未来成就不可限量,需要捧你们算学的臭脚?</p>
但不管怎么说,算学小圈子解散已经成为必然。</p>
也不是没有人试图重组,但一来威望不够,二来出了这事儿大家谁都不信谁,只能作罢。</p>
算学圈子可不只是单纯的利益群体,也是一个学术圈子。</p>
很多人加入进来不是为了做官,而是为了研究学问。</p>
没有高深的学术,根本就吸引不来几个人。</p>
越是如此,大家就越能明白,之前那个小圈子的建立是多么的困难。</p>
对陈景恪也就越发的认同。</p>
已经有不少人呼吁,希望他能重新站出来。</p>
陈景恪只是关注着舆论的转变,并没有此时就站出来的打算。</p>
时机还没到。</p>
现在站出来,要不要将那些刺头踢出去?</p>
如果这么做了,反倒是坐实了他争权夺利的名头。</p>
虽然大家嘴上不会说什么,心里也会带根刺的。</p>
等到算经编写完成,小组正式解散,才是他再次出场的时候。</p>
这几天,他除了抽空去吊唁了一下李文忠,就一直待在家里。</p>
邱广安倒是给他写了一封信,上面只有一个“?”号。</p>
陈景恪给他回了一个“=”号。</p>
双方虽然没有明确结盟,但自有一份默契在。</p>
很多事情不需要太多语言,只需一个简单的符号,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p>
邱广安写信过来,本身就代表着想继续结盟。</p>
否则就会继续不闻不问。</p>
问号,不是问他为什么这么做,而是问他有没有想好收尾的办法,准备何时收尾。</p>
陈景恪回信代表着同样的意思,大家合作愉快。</p>
等号,是告诉他,已经有了准备,且耐心等待。</p>
其实陈景恪还想告诉邱广安一些事情。</p>
比如他这个户部左侍郎宝座,还能多坐几年,不用着急给自己物色下一个职务。</p>
朝廷即将大刀阔斧的改革,不论是营建新都,还是水利建设,都需要大量物资。</p>
这时候是最忌讳工部和户部出现动荡的,即便老朱多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随便换人。</p>
只要邱广安自己不出乱子,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坐三五年完全没问题。</p>
甚至再进一步,成为户部尚书也不是没有可能。</p>
不过考虑到自己时刻处在老朱的监视之下,他觉得还是别说了。</p>
倒不是不能说,而是有些事情没必要多说。</p>
到时候万一老朱恶趣味爆发,把邱广安给换了,找谁说理去。</p>
如此又过了两天,眼见连休了七天假,再不上班就有点说不过去了。</p>
就准备入宫。</p>
还没启程,方孝孺约他老地方见。</p>
见面后,得到了一个让他不敢置信的消息:</p>
“什么?叶云流竟然拜你为师了?”</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