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石昊恍然,他跟几个葬土一脉的葬士,曾携手游历,无意间,去过一次界海,到了堤坝处。k
在那里,石昊发现了柳神的踪迹,好像也去了堤坝后的世界。
而那一行浅浅的脚印,不知属于哪一个年代,但却永恒存在,任凭风吹雨打,光阴流逝,也不增不减,自古如此。
所有的后来者,都是以此为指引,追寻过去,深入了界海。
柳神亦是如此。
“原来,柳神是为了破王成帝……”石昊忽又皱眉,柳神到底是什么修为?
一直到现在,对柳神的真实道行,石昊都没搞清楚过。
他看了看世界道祖,暗忖道,兴许,道祖知晓柳神的一些秘密?k
“破王成帝啊。”曹亚轻叹。
无数的仙王,都是追求证得“仙中之帝”,可真正实现了的,目前为止,却一个也没有。
而且,那位帝落时代的准仙帝,为了抗击黑暗,已经死在了界海的尽头,那片终极古地之中,为多位黑暗准仙帝围杀,分而食之。
准仙帝,还无法平定黑暗动乱,仙帝还差不多。
事实上,哪怕路尽级的仙帝,要真正抗衡隐藏极深的诡异源头,不像尸骸仙帝那般,倒了大霉,突破之日,就为诡异源头盯上,洒落一滴黑血,沾染真身后,便直接腐化,就此陨落,却仍然需要在路尽级,继续攀升,成为仙帝之中的更强者,称祭道或始祖。
曹亚唏嘘,长路漫漫,看不到尽头。
与此同时,众人也理解了禁区之主的行动,继续观看下去。k
而那副虚幻的画面中,在禁区之主白衣绝世的身影,翻过堤坝,踏足界海之后,就只见得大浪滔天,仿佛界海咆哮,又似乎爆发了什么大战。
又不知多少的光阴逝去了,终于,禁区之主返回。
可众人见得,却不由瞳孔紧缩,十分惊讶。
画面上,
禁区之主的身影重现,可却非常狼狈,不再是风轻云淡,而是浑身是血,千疮百孔,白衣破碎,已成血衣。
那两道童见到,均是露出不忍。
最终,禁区之主脚步踉跄,还是远去,留下一地血痕,仍有无数血洞,贯穿了身体,乃至于神魂!
显而易见,禁区之主在界海深处负伤,遭受了重创,拖着残躯回归,终究伤重难治,以至于陨落,仅有执念存在天地间,化成禁区,万古不灭,却毕竟非复原本,不再是真正的仙王了。k
“连仙王,都在界海中,遭遇了大敌么?”
秦长生、鲲鹏子、齐道临等,面色骇异。
在他们的认知里头,仙王境界,俨然已是寰宇极巅。
都说“破王成帝”,求取“仙中之帝”的果位,可又有哪个成功了?
然而,这等纵横古今,睥睨八荒的仙王,居然也会在界海中,遭遇生死危机,九死一生,艰难逃脱回来。
相比起秦长生他们,反而是年轻许多的十冠王、天角蚁等,虽则凝重,知晓诸天宇宙,尚有诸般大秘,可威胁到仙王,但却并未产生任何的畏惧之心,斗志昂扬,摩拳擦掌,恨不得修为提升,立地成仙!
“昔年,完整状态,身为仙王的禁区之主,都是遇险,重伤归来,柳神前去……”石昊眉头微皱,非常担心。k
可他也很无奈,自家才是虚道境,连人道大境,都未走到巅峰,距离真仙,也还有十万八千里,遑论仙王了。
何况,仙王不照样入灭了?!
“仙中之帝……”石昊轻叹,或许,唯有到了那等境界,才能无视界海凶险,轻易镇压黑暗动乱。
至于踏平异域……
更非什么艰难之事,对“仙中之帝”来讲,随意而为罢了。
“界海那地方,最差的,基本都是至尊,稍微厉害一点的,就是各路真仙了。哪怕崇高的仙王,偶尔也能碰到,或生或死,就纯看运气。”
五行山灵唏嘘,他亦是在界海负伤,幸而运气好,没碰到活着的仙王,得以归来堤坝此岸,降临九天十地,并与仙王骨一块,为年轻时的秦长生所得。k
无数年供奉香火,提供资源,五行山恢复了一些,方才能清醒一丝意识,操控神力,跟随众人而到此处。
“最差都是人道至尊?!”众人吓了一跳,越发震惊。
原来,他们连踏足界海的资格,都不具备,即便偶然去到了,也必须离开远遁,不能深入,退而远之。
否则,就是死路一条,随便一点余波,便可要了他们的小命。
孟天正也是叹息。
老实说,他对界海,挺有兴趣,想去闯一闯,寻求真仙之路。
然而,九天十地的情况,不允许他那样做。k
曹亚摇摇头,他反正是打定主意,没成仙王,打死不去界海!
再说了,身为当下的九天十地,实力最强的“世界道祖”,他的肩上,担负重任,若孟天正一般,又怎可能抛下一切,不管不顾,前往界海探寻各种隐秘?!
“实际上,界海最大的秘密,我早就知道了。”曹亚心中咕哝,什么黑暗灾难,什么终极古地,什么帝落时代的“仙中之帝”,他哪样不了解?
反而是许多仙王、真仙境的秘辛,他无多少的认知。
但这也无所谓了,毕竟曹亚现在的力量,已堪比绝顶真仙。
“我那几个徒弟,先后突破了真仙,臻至巅峰,却许多万载苦修,也无法明悟仙王之路,无奈之下,又因我的情况,方才生出了离开大界,深入界海的念头。”
“一番考虑后,终于还是成行,可最后……”k
禁区之主苦笑,昔年,他也曾劝过,但纵是弟子,既然已到真仙境,道心通透,便必有其坚持,主意已定,就谁来劝就都不好使了。
曹亚思忖,只要达不到一开始设定的目标,证得仙王,哪怕千百亿年,卡在了真仙层次,止步不前,却依旧不会莽撞地奔赴界海。
只要活着,便还有机会。
若禁区之主的几个徒弟般,饮恨界海深处,再有什么不甘,也终究是虚妄了,如梦幻泡影,最终一场空。
“我的第一个徒弟,名叫奥古,我曾教他搏龙天功。”禁区之主说道,大袖一挥,那健壮的男子身影,便闪到了一边,而一个黄衣少女,美丽妖娆,出现在了中心处。
纵使虚影,黄衣少女的眼眸,当注视着禁区之主的时候,依旧是满满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