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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者们在兰柯佩尔、九和塔露拉以及队伍的掩护中前进。</p>
污浊扭曲的黑水攀扯着洁白的雪土,兰柯佩尔必须时刻让血铁盘结成根系匍匐在战士们的脚下同步前进。</p>
只有恐怖的巫术能量外溢进行对抗才能够遏制黑水的上涌。</p>
可是,兰柯佩尔并非神明,他足够强大,却也仍有其极限,并且,他对手的强大也正与日俱增。</p>
“领袖,有些不对劲!”</p>
此时,最接近兰柯佩尔身侧的盾卫,也是自己的铁卫,奥金涅茨开口说道:</p>
“我们似乎一直在绕行!但很奇怪,我可以确定我们的步伐一直在走直线,可是眼前的景色却没有多少变化!”</p>
“没您在前面带路的话,恐怕我们走一辈子也走不出去!”</p>
兰柯佩尔看向腰间的空间稳定装置,根据上面的参数判断道:</p>
“是的,奥金涅茨,我们遭遇到了坍缩范式中的非线性移动。”</p>
非线性移动,两点之间直线不最短。</p>
这意味着周围的空间如同褶皱的海绵一样产生了压缩,看到的不再是真实的,而是某种空间变化导致的视觉错位。</p>
兰柯佩尔在和内卫的首战中就深切体会到,自己当时能勉强走出来都是运气爆棚。</p>
现在根据空间稳定装置上面的参数,兰柯佩尔得以规划出一条行进路线,但是这条路线也时刻在变动,他们的时间却已然吃紧。</p>
“我……我们能做些什么吗?先生,我们不想看到你们为了我们扛在前面,我们却什么也做不了,这感觉……很不好。”</p>
这时,内部的一名感染者走上前,他的手掌中悬浮着一团蓝色的能量,开口对一名感染者游击队的弩手说道:</p>
“你看,我能施术,虽然身上的石头会变得很疼,但我不想作为队伍的累赘。”</p>
那名感染者游击队的弩手不假思索地回答:</p>
“你是感染者,你知道感染者不用施术单元,直接用体内的矿石施术意味着什么吗?”</p>
那名感染者有些不甘地回答:</p>
“我是知道的,可我们这些矿场里逃出来的矿奴,怎么可能搞得到城里的那些老爷们用的施术单元,我们只有一条贱命,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剩下了。”</p>
那名感染者游击队弩手说道:</p>
“没谁是贱命,你要真想帮忙就给我留着这条命,后面需要你们的地方多了!”</p>
那名弩手也了解过很多感染者的知识,许多感染者施术没有经过系统的源石技艺训练,使用时往往粗糙、生涩,伴随着各种不可控的意外。</p>
何况直接拿体内的矿石施术,这稍微有点脑子的人自己都明白这是在玩命,以前是没得选,现在好歹有得选了。</p>
“好吧,我听您的!不能施术,我力气还有些,要是干杂活,搬送物资,伤员,随时吩咐我!”</p>
那名感染者最终点头,对那名弩手说道。</p>
“来几个眼睛好的弟兄,站到盾卫的肩膀上,我这刚刚修好了自制的望远镜,咱们当个斥候……不,斥候要跑的,咱们当个呃,瞭望塔。”</p>
就在这时,整合运动新人罗杰里奥怀里揣着一个工具包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p>
“好说,这事咱们也能干,我认识几个兄弟,以前是当猎户的,都是黎博利,眼睛尖得很!”</p>
那名感染者见了,当即招呼了几个黎博利感染者和罗杰里奥一起,站在了盾卫们的肩膀上,用望远镜侦查前方的情况。</p>
“【极其夸张的乌萨斯俚语】!!”</p>
这一望过去,那几个黎博利手都拿不稳了,罗杰里奥更是爆了句少见的乌萨斯俚语。</p>
“怎么了?你们侦查到什么了?”</p>
此时的兰柯佩尔正好就在他们前方几步路的位置,看到举着望远镜的几人,便扭头询问。</p>
“不好说,我长这么大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场面。”</p>
整合运动新人罗杰里奥对兰柯佩尔说道:</p>
“整个村庄全乱了,字面意思,我这么说吧,简直就像是一个迷你的积木拼装模型,摔在地上,呯,七零八落。”</p>
“然后又被人扫进了满是口香糖的垃圾桶里,左粘一下右粘一下——我刚刚看到七八栋木房子像是蜈蚣一样前后叠在了一起,然后活了一般翻腾跳动。”</p>
“我大概是掉进梦魇里了,而您大概是这个噩梦的主人吧,血魔大人。”</p>
兰柯佩尔耸了耸肩,听到他认出自己的具体种族只是稍稍有点惊讶,就继续回答:</p>
“抱歉,这不是什么噩梦,我也不是什么噩梦的主人。”</p>
“这就是一场灾难而已,罗杰里奥。”</p>
罗杰里奥沉默了一下,才说道:</p>
“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对吗?”</p>
“我想去新切城,做梦都想,要是我死了,您发发善心,给我烧张新切城的照片吧。”</p>
兰柯佩尔不假思索地回答:</p>
“没人会死在这里,只要大家通力协作,最起码不要给我生出二心。”</p>
罗杰里奥没有说话,只是再一次举起了望远镜。</p>
“唔——”</p>
而这一次,罗杰里奥手剧烈颤抖,望远镜噗哒一声掉在了地上。</p>try{ggauto();} catch(ex){}
“我——我——我【乌萨斯粗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