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胡屠夫的心愿并不冲突。
胡屠夫就是想保持着在范进面前的高姿态,不论是举人老丈人,还是学道老丈人,都能够坦然自若。
别人的依仗如何能够必得过自己强大起来呢。
她越是强横,范进就越是忌惮。
只是不知道那个科举究竟有多难,若是她连县试都考不过,她还是重新想个法子。
不管怎么说,她曾经都是个女神学霸。
“爹,女儿商量件事儿呗。”
范胡氏搓了搓自己的手,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笙歌眨眼,这个动作好生熟悉。
“爹,过些子就是科考,女儿想为范进做顿好吃的鼓励一下,顺带帮他筹集一些路费。”
“四十多里的路,天气这么,夫君子骨儿弱,总不能跑着来回吧。”
范胡氏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归根结底中心思想就一个要钱。
走路太浪会闪腰:原来主播这一次是散财童子啊,不错不错。
浪九九:有没有发现主播子女缘很好。
子骨儿弱?
她明明才是老弱病残好吗?
怎么感觉女儿一点儿都不心疼他呢,一定是她养了一个假女儿。
“爹,你看你都穿着新的棉布衣裳了,怎么也得多给女儿一些吧。”
范胡氏酸溜溜的说道。
她上一次穿新衣服还是嫁给范进的时候,棉布衣裳啊,她想都不敢想。
没见夫君上穿着的还是打着布丁的麻布长袍吗?
“……”
笙歌无语,胡屠夫杀猪烈炎炎下卖猪与人讨价还价的辛苦,怎么不见范胡氏心疼。
她穿新衣服碍着范家了吗?
瞧瞧这话说的,就像是打翻了醋缸一样。
“三十里路也不算什么,爹走得,他就走不得了吗?”
笙歌粗黑的眉毛一挑,凶相一显,沉声说道。
果然,不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就是不亲厚。
似阿毛那样的既乖巧懂事贴心又智多近妖的孩子可遇不可求啊。
“爹,话可不能这么说……”
一听到要不上银钱,范胡氏就有点儿急了。
如果爹就这么走了,婆婆和夫君那里都不好交代。
爹孤家寡人,那些银钱放着也没用,为何不接济一下她这个唯一的女儿。
“那该如何说?”
笙歌也来了兴趣,她到真是有耐心听听范胡氏的想法。
范胡氏对她的态度,也就决定了未来她对待范胡氏的态度。
胡屠夫对这个女儿都不甚在意,她这个外人也没必要腆着脸上赶着去做慈父吧。
“爹,你也别怪女儿说话不中听。”
“夫君常年手捧四书五经,哪像爹一样强体壮……”
呦,言外之意就还是说她皮糙厚呗。
呸,皮糙厚这个成语是赖定她了吗?
“你觉得爹接济你是天经地义的吗?”
笙歌双手交叉环抱于前,嘴角弯弯,饶有趣味的看着范胡氏。
她倒是想找个柱子靠一靠,但是想想自己的新衣裳还是算了吧。
“爹,待夫君高中,您作为老丈人不是面上也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