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落水沉船!(求订阅)(2 / 2)

话音刚落,四周当即有人站起来反对。

“不可能。”

“冯栋你是疯了吗?”

“秦廷是不管运送的,运送货物的船只是我们自家的,让我们自毁船只,这是什么狗屁主意?!”

“我不可能答应。”

冯栋看了曹邴生一眼,淡淡道:“曹邴兄稍安勿躁,我还没说完。”

“沉的的确是我等自家船只。”

“但船中运送了多少货物,可就只有我等知晓了。”

“若这是一艘空船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曹邴生猛的抬起头。

他心中已浮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朝廷是不管运输的。”冯栋虽见苍老,此刻却精神矍铄,他面对下方沉沉案几,冷笑道:“过去关中盐铁,由我们十来家控制,眼下在秦廷的插手下,有部分已不为我们控制,秦廷强势,假以时日,势必会不断侵占我们的份额,继续维持现状,我等只会被不断蚕食。”

“因而.”

冯栋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厉声道:“我们必须将其他几家赶出去。”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

“更重要的是挣钱。”

“而今我们辛辛苦苦经商,大部分钱财为官府掠夺,这种情况我不知你们作何想,我冯氏是接受不了的。”

“朝廷可以拿大头,但不能让我们喝潲水。”

“眼下正值冬季,地方黔首购买盐铁的人不多,大多都会省吃俭用,我等可借机将部分盐铁偷藏起来,等到开春后,地方春耕开始,那些黔首急用到盐铁时,我等再将‘船只沉没’,继而抬高盐铁价格。”

“另一方面那落水的‘盐铁’,可继续以高价偷偷贩售。”

“集市上少了我们提供的大量盐铁,仅凭其他几家,根本就满足不了需求。”

“但春耕不能歇,更不能误了农时。”

“他们只能高价买!”

“一来一回,船只的造价就回来了,不用交官府泰半之税,我等还会盈余不少。”

“眼下距开春还有三月时间,我们足以囤积不少盐铁,等春耕开始,再私下拿去贩卖,足以贩售一两月之久,而为朝廷爪牙的几家,却只能继续维持高价,时间一长,根本经营不下去的。”

“他们本就赚取不到多少钱财,又没多少存余。”

“他们拿什么跟我们耗?”

闻言。

众人心头微动。

但并不敢轻易的苟同。

程郑道:“冯兄,你怕是忘了,朝廷在严厉打击走私。”

“我等囤积三月的盐铁,那数量可是海量,想悄无声息的贩卖出去,根本就做不到。”

冯栋淡淡一笑,从容回道:“我自是清楚。”

“所以我们的盐铁不能卖在关中,而是卖给关东,朝廷管得了关中,但管不了关东,关东的官吏可不会严查走私,就算真被查到了,顶多给这些官吏一笔钱财,但相对交的泰半之税,总归还是赚的。”

“更主要的是关中会缺盐铁。”

“关中盐铁一缺,那就是朝廷有求于我们了。”

“毕竟盐铁的份额在我们手中。”

“我们自然也就可以跟官府讨价还价了。”

“若是官府强行将我等份额夺走呢?”曹邴生问道。

冯栋微微额首,道:“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就算其余几家愿意提供船只,盐铁也是没办法立即产出的,我等占据了关中盐铁的九成多,这个份额不是短时能补齐的。”

“若是朝廷强行夺占我等份额,我们大可将剩余的盐铁禁售。”

“加剧关中盐铁的缺乏。”

“除非官府真的强取豪夺,不然官府都不得不向我们低头,要么对我们让利,要么就只能坐视关中民不聊生。”

“若是官府执意强取豪夺,今日抢的是我等,明日未尝就不是其他商贾了。”

“秦廷一旦这么做了,对天下的影响太过恶劣,关东只会更甚,没有商贾运送货物,天下只会更加糜烂。”

“官府不敢这么做的。”

曹邴生微微额首,他继续道:“没有船只,我等如何将盐铁私运出去?”

“我们手中的盐铁可不是小数。”

冯栋冷声道:“大船不行,那就小船、渔船。”

“想运出去,还能没办法?”

四周一阵哄笑。

突然。

程郑突然道:“若是为朝廷发现了呢?”

四周笑声戛然而止。

冯栋目光一寒,冷冷一笑,道:“那就只能自扫门前雪了,不过整整数月时间,若连这点隐蔽都做不好,那也不要牵连别人了,不过想大规模沉船,我等的船只当一起行进,这样才能堵住官府之口。”

“我的想法已经说完了。”

“诸位意下如何?”

程郑等人眉头紧皱,并没有立即开口。

冯栋说的的确很诱人。

但风险也很大。

且不说沉船的代价很高,将大量盐铁运送出去,还要掩人耳目,以及最后的贩卖等等,这些都是需要精细布置的,稍微出现纰漏,就很容易引来朝廷怒火,到时可就不是损失一点半点了,而是全族。

盐尚且好说。

而铁不一样,从矿山运出来的是生铁,想要打造成农具,还需经过一番锻造,以及物勒工名。

但若是打造成成品,在运送到各地时出了事

以及不急着将这些盐铁送出去,就留在自己手上,东西是实打实的,只要拖得时间够长,他们就有足够多的时间去处理,他们有这个时间,更有这个心力去做到。

更重要的是。

现在距离春耕还有数月时间。

这段时间,够他们布置太多了,上到官府,下到地方,都有充足时间准备。

程郑等人目光闪烁。

在一阵权衡之后,对于钱财的贪婪,还是战胜了理智。

他们实在受不了秦廷的割肉。

沉默良久。

终于,程郑等人低声说了句:“冯兄考虑周到,秦廷的确欺人太甚。”

“我商贾也不是那么好欺的。”

随着众人陆续表态。

本有些压抑的大堂,瞬间爆发出阵阵大笑。

没多久。

大堂内就已在推杯助盏。

端的是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