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和探索欲几乎是夏洛克所有快乐的源泉,所以在他看来,这次生命科学院的案子除了查出真相以外,还有许多许多其他有意思的事情。
“实验室么?”凯瑟琳略一思考,就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侦探查案子到底是怎么个流程,但是眼前的男子给了她无穷的信心,她还记得在半年前,伦敦苏格兰场的的局长曾经用一句话来评价夏洛克。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能搞定这案子,那就只有他了。】
当时自己还觉得,那位局长的语境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对方只是一个侦探,解决的也只是一个案子而已,干嘛说得好像对方是个救世主一样。
然而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自己竟然也对其抱有了差不多的想法。
是啊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搞定这个案子,那应该就只有他了吧。
虽然自己并不喜欢父亲,甚至是憎恨那个老家伙,但是对于父亲来说,这场实验包含了太多太多,甚至包含了他生命的意义以及他所爱的人,这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那么,在父亲的角度来看,给予这一切真相的人,无疑就可以称得上救世主了。
“我会尽快给你办理最高权限的通行证。”凯瑟琳继续道:“在这个地方,如果没有权限几乎哪都不能去,那些安保部门恨不得在厕所门前都要安排两个人去站岗。”
能听得出来,这么多年了,她对生命科学院的厌恶没有一丁点的淡化。
夏洛克笑了笑:“对了,之前不是说,在筛选通过的人里面,要再选出一个最合适的人,并赋予他一些特殊的权限么?那此情此景之下,我是不是可以自负的认为,我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了?”
“没错,就是你。”凯瑟琳竟然没有出言讽刺,而是直接的认可了对方的话:“至于特殊的权限其实我给你办理的通行证就是其中之一,相信我,只要有了那玩意,伱在科学院内几乎可以进入任何一个地方,再也不用去跑那些烦人的流程,这会让你的在侦破过程中省下很多时间。
其实你应该也能想的到吧,这种权限很难办,就算是我也只能搞到一份,这也是我只能给出一个‘特殊名额’的原因。”
夏洛克当然能想得到,生命科学院这种地界,几乎到处都贴着‘实验重地,闲人免进’之类的警示语,其实对于凯瑟琳能搞到这种高级权限,他都不免有些惊讶。
所以.
“还有别的么?”夏洛克一副不知足的架势,继续问道。
“当然还有,而且我觉得,这一项才算是真正有用的特权。”凯瑟琳回应着:“那就是你可以随时使用我。”
“啊?!”这话好悬让夏洛克一口喷出来,还好他现在嘴里没叼着烟,不然肯定会掉下来,把衣服烫个窟窿。
“你那是什么表情?!”凯瑟琳皱眉质问道。
“额就是不太理解‘随时使用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凯瑟琳很郑重的说到:“我不懂你们侦探的手段,更加没有你们的思维,我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帮你。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把我当成一种工具。”
她的话里,有一种义无反顾的味道: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生命科学院这地方不像是看上去那么的平静,虽然大部分人都在潜心于各种实验研究,但是这些研究终究会走向市场,进入前线或者帝国人的生活,所以终究是有利益的。
而有利益,就会有麻烦事。
我现在在生命科学院里还有些话语权,能帮你摆平一些麻烦.
所以当你需要我的时候,请告诉我,我会尽全力去完成你的要求。反正我本身也只是一名审判修女,我大部分时间都只负责战斗,那么被当做武器,或者盾牌,可能会更有用一些
还有
我虽然讨厌我的父亲,但是我还算是了解他,所以如果你想到了什么,比如他的习惯,他对于某些事情可能的看法,他的处事风格,等等这之类的问题,都可以随时问我。
在这期间,你可以自由出入这间别墅,去我父亲的房间,翻阅他的手稿,总之,只要你觉得对案情有帮助的事情,你都可以去做,困难交给我来摆平,甚至如果你需要一个更接近案件或者死者的环境,那你可以直接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夏洛克挑眉重复道。
“对,这里有我父亲的生活轨迹,虽然不多,但是这里终归是他的家,他将很多重要的东西都存放在这里,所以单从案件的角度来看,住这里要比你到外面去住效率高得多,起码如果晚上你突然冒出一个灵感,或者是某个疑问,不用大老远的跑过来验证。
至于我.
你就更加不用在意了,我现在只是想让那老家伙死的明明白白,其他的一概不管,自然也不会在意诸如‘男女共处一室’这种事情,甚至我觉得,这种说辞只有那些虚伪且自作多情的软弱之人才会在意。
当然,我也不会打扰你的思考节奏和生活习惯,甚至在你不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我说了,你可以把我当成某种工具.
而我想要的,只是真相。”
凯瑟琳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十分的严肃,咬字也格外的清晰,似乎是想要向夏洛克表达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
说起来,这个女人似乎在一开始,就毫不隐藏自己对于父亲的厌憎与仇视,但是她所做的一切,却又是那么的决绝且执着。
夏洛克见过太多的死亡,所以他知道情亲之下大多都藏着什么,自然也看过死者闭上眼后,一群人争夺家产时的丑态百出。
相比于这些,凯瑟琳表现的是那么的直接且简单。
她只是想要真相.
“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于找到凶手。”夏洛克不由的问道。
“因为我需要心安理得啊。”凯瑟琳淡淡的道:“我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如果他被谋杀了,那我必须要知道那个人是谁,如何杀死的他,为什么要杀他,并且清清楚楚的将那凶手的罪行拍在他的脸上,让他供认不讳,然后血债血偿。
只有这样,在我死后,我的灵魂站在那个老家伙的面前,才能心安理得的去质问他!呵斥他!
我才能毫不顾忌的向他吼,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配当一个父亲!”
夏洛克看着凯瑟琳平静且严肃的表情,听着那古怪的说辞,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