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行驶在上城区的街道上。
相比于泰晤士河对岸,这里的路面清雪工作明显做的十分到位,就连偏离主干道的小路都没有太多的积雪,马车走的快速且平稳,很快便来到了距离格罗夫纳豪斯酒店三条街之外的路口处。
华生和夏洛克付钱后下了车,并目送着马车扬长而去。
“不管那位教宗为什么还没走,但我觉得他肯定会在酒店周围安插点眼线,所以咱们最好是别让马车直接停在人家大门口。”夏洛克说道。
华生皱着眉:“为什么说这个?”
“啊我怕你问:为啥咱们离这么远就下车了,所以提前解释一下。”
“这种蠢到家了的问题,我才不会问呢。”华生叹了口气回应着,然后自顾自的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
夏洛克同行,并点上一根烟,若有所思的抽了起来。
在经过路边一家贩卖留声机的店铺时,华生转头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咱们应该怎么把那家伙弄出来,按理说,一位教宗的身旁肯定得有一大群的眷属,而且其中肯定有几名厉害的高手,如果咱们俩就这么硬生生的往里闯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华生皱起了眉:“这种问题,你现在才想?”
“不好意思,脑子里的信息太多了,刚才在路上有点溜号。”夏洛克嘴上说着对不起,但是语气里一点歉意都没有。
“那既然这样,我就再多提醒一句,咱们不单单要尽量避免战斗,最好连面都不要露,每一位教宗在其自己的教区里都拥有成千上万的信徒,如果伱我的身份暴露了,那肯定会摊上大麻烦的。”
“呋———那怎么办啊?”夏洛克一边吐烟,一边嘀咕着。
不过话音刚落
突然的,从巷子里走出来几个人,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紧接着,又有一个身材消瘦且脸上有疤的人走了出来,这家伙从身后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在夏洛克的面前比划了一下;然后望向华生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估计是注意到了他那张好看的脸,立刻狞笑着凑了过去:
“嘿嘿,这位细皮嫩肉的公子哥,不想这张脸报废的话,那就请把钱包交出来吧。”
华生一脸的愕然。
连句开场白都没有,看起来,上城区的抢劫犯,果然比下城区的更加重视效率啊。
两条街外,夜色中的格罗夫纳豪斯酒店所有的灯全都亮着,将建筑周围的道路都照的灯火通明。
这是提奥多大教宗要求的,而酒店老板身为一名虔诚的信徒,自然不敢忤逆其指意,甚至于他连白天都没敢把灯关上.虽然他不知道教宗大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且他更加理解不了,为什么提奥多教宗突然不吃酒店提供的餐食了,而是买来了一堆包装速食,例如面包,罐头果酱,连水都要喝瓶装的。
除此之外,他还要求自己的眷属在每个楼层轮换着巡逻,他难道不觉得这样很吵么?
当然吵
教宗大人本就患有头疼的毛病,又让这么多人楼上楼下的不间断巡逻,不论这些人多么的小心,总会发出些声音。
可吵虽吵,却能给予他一些安全感。
凌晨1点,教宗的贴身修女敲了敲门,在得到允许后,才走进了房间。
“刚才已经跟巡逻的人员们核对过了,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现象。”
提奥多教宗的神情有些萎靡,连续几天没有睡好让他的黑眼圈愈发的严重:“跟伦敦治安署的人联系了么?”
“联系过了,他们已经派了30台蒸汽装甲过来,在酒店外实施了24小时的不间断守卫。而且,从教区调遣来的16位契约者护卫也已经到了,正在前往事先安排好的岗位上。”
听到这儿,教宗大人终于稍稍放心的呼出一口气。
事实上,就连常年跟着他的随行修女都不知道,为什么教宗大人这些天如此的焦虑,但是她也不敢问。
“过来,接受恩赐吧。”可能是因为护卫的到来,让其心中的安全感上升了不少,所以教宗大人将肥硕的身子靠在了沙发上,命令随行修女过来,为自己缓解一下压力。
“是,主人。”那修女恭敬的道,然后虔诚解开领口的扣子,走了过去。
可就在这时
“轰!”
一声巨响,来自于楼下的某个方向。
“怎么回事?!”教宗大人一下子慌了!
“报报告!”门外传来一位眷属慌慌张张的声音:“二楼.煤气管道爆炸了!”
“什么?!”修女也惊了,连那粒扣子都没来得及系上,立刻转身打开了门,怒目瞪着外面的人她在教宗面前只是一位卑微的仆人,但是在这些眷属面前,却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你们怎么搞的?!”
“对对不起!”那人立刻低下了头:“煤气管道可能突然出现了泄漏,不过大家都已经赶过去救火了。”
提奥多大教宗听到这,神情一凛!
可能是谨慎,也可能是多疑或者惜命,反正他觉得,在这种节骨眼上突然出现了煤气泄漏,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劲。
于是直接嗷一嗓子!
“保护!保护!!”
叫喊的同时,他还及其具有安全意识的从沙发椅上窜起来,扑到地上,从而远离了窗子。
就在呼喊后的下一秒,几名离得近的契约者守卫就已经冲了过来,护在了教宗的身前,在接下来的十几秒钟里,又有三名护卫冲进屋子,将教宗大人围住,至于那些岗位比较远的,则开始守住各个楼梯口或者门窗。
但是就在这个过程中,又是几声爆炸声传来,看起来,这栋建筑的其他地方也接连发生了几次煤气泄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