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哲人曾经说过，社会不是以法律为基础的。那是法学家们的幻想。相反地，法律应该以社会为基础。</p>

李沐沐并不否认自己是个杀人犯。</p>

但她所承认的自己犯下的罪行，是在时空回溯之前，因为应激反应误杀了那个叫做亚瑟的陌生人。</p>

而不是刚刚自己消灭的那个非人类的牧师，还有试图伪装成自己的元素体。</p>

这个世界并不美好。</p>

她所出生的赛弗，可以自豪地宣称是联邦政府治安环境最好的现代化城市，没有之一。警察被授权配备重火力武器，对所有犯罪分子进行严厉打击。</p>

至少在光天化日之下，赛弗的街头看不到任何流浪汉，技术工作者，药贩和帮派成员。</p>

即便如此，老老实实做生意的人，依旧会在深更半夜里被莫名其妙的邪教徒破门而入，抓出来进行血腥献祭。</p>

每个人都渴望别人做道德楷模，每个人都希望别人遵守法律。</p>

马上就要收割一整船无辜旅客的恶魔，正西装革履地站在自己面前，义正辞严地高呼——李沐沐，你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杀人犯！</p>

是的呢，从法律角度来说，他的犯罪事实还未发生，而我的犯罪事实已经完成。</p>

原来是我的错。</p>

“我以前看过一本科幻。”</p>

李沐沐平静地注视着高斯船长，轻声说道。</p>

“里面内容讲的是一段架空历史，前朝没能延续五百年的汉家江山，在中途就被北方蛮族入侵，建立了异族的王朝，从此开始闭关锁国，与世隔绝。直到现如今的这个时代，也没能将扶桑纳入地理版图。而扶桑人接受西方文化，国力飞速膨胀，疯狂扩军，然后对我的国家发动了侵略……”</p>

“这个是背景设定，至于故事主线么，讲的是一个叫做程心的女主角，从未来穿越回到了这个时代。”</p>

“这本书挺火的，评分特别高，后来还卖了版权，改编成动画电影。”</p>

高斯船长脸上一副“你特么在说啥”的懵逼表情。</p>

李沐沐挑起嘴角，微微一笑。</p>

“我的意思是说，虽然那个主角人气很高，但我不喜欢。”</p>

“我更喜欢男二号，那个外卖小哥韦德的选择。”</p>

无数的红绳从她的袄裙上骤然喷射出来，如同汹涌的浪潮一般将门外的高斯船长淹没。</p>

“你有病吧！”</p>

高斯船长的怒吼声穿透红绳组成的浪潮，震得李沐沐心神动摇。</p>

她脸上的皮肤开始僵硬，泛白，然后一点点龟裂。</p>

感受到面部的异样，李沐沐抬手摸了一下，指甲盖大小的皮肉就顺着手指掉落下来。</p>

【伱回想起，在时空回溯之前，也曾经看到温斯蒂脸上出现类似的异象。但那个时候你以为是她主动堕落所产生的异化状态。】</p>

【原来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被高斯船长污染了。】</p>

想来也是，温斯蒂只是个凡人，除了继承自弗洛伊德家族的那些抽象派族产之外，她本人其实没有特别强大的武力。</p>

在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真的安然无恙呢？</p>

可她一句都没有提过。</p>

李沐沐睁开三双眼睛，同时看向陷入红绳包围中的高斯船长。</p>

“你得死啊！”</p>try{ggauto();} catch(ex){}

不能硬拼……</p>

高斯船长双手浮现出白骨的坚硬质感，护住自己的头脸一步步向后退去。那些红绳疯狂地缠绕住他的身体，试图钻入到他体内，但在这个时候，他也动用了真正的本事，让体内的骨骼生长出来，在体表形成一层坚硬的骨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