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关于放逐咒语的内容,我似乎看明白了,但不是单纯的念一段咒语那么简单,否则谁拿到这本书随便念一段咒语都能封锁撒旦它们的行动,委实不太可能。”伊芙指着笔记里的一段,“解铃还需系铃人,可能是为了防止召唤出来的恶魔反噬召魔师,这是召魔师对其预防性的限制,也只有把它们召唤出来的人有放逐它们的资格。”
尽管伊芙听出江禅机的话里有话,而且跟自己有关,但既然他没有主动往下说,她也绝不多嘴追问。
“但露西娅已经死了啊。”江禅机叹道。
“没关系,后面还记叙了如何召唤召魔师的亡魂,露西娅就是用这种方法,将自己的亡魂封印在了这本书里,她可能已经预先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你看整本书的最后一页,虽说是用的拉丁语,但字迹明显比书里其他部分的字迹更新。”
伊芙指出的最后一页的一段话,江禅机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当然看不懂,但经她这么一提,果然字迹有一点点的不同。
看来露西娅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对撒旦忠心耿耿不假,但她也深知撒旦的为魔,不甘心自己成为踏脚石,给自己留了个后手,当然这也可能是她知道自己死后肯定会被昔拉报复,抑或仅仅是不想让自己的亡魂烟消云散。
“我不懂拉丁语,凯瑟琳她们虽然懂但不能指望她们做这个,你能在需要的时候把露西娅的亡魂召唤出来么?”江禅机问道。
“看样子并不是很难,不过把她的亡魂召唤出来需要一个‘容器’,需要让她附身在某个人的身上,但正常情况下自身的意识会本能排斥外来入侵的意识,所以……”
“暂时借用拉斐的身体行不行?”他问道,“另外她不会赖着不走吧?”
拉斐自身的意识已经被压制住,或者支离破碎,如果必须找个人当作容器,那也只能借助她了。
伊芙为难地摇头,“没有说的那么详细,只能试试才知道。”
“试就不用了,你把咒语记熟了,把这当作最后孤注一掷的手段就行。”江禅机叮嘱道,还是对昔拉心存忌惮,在必要的时候一定得有能克制但不杀死她的手段。
伊芙对他明确的指示从不质疑和提问,只有不打折扣的执行。
说话间,其他人也陆续起床了,营地变得热闹起来,江禅机中止了和伊芙的商讨,给她递了个眼色,让她把书收起来,伊芙还用损坏的帐篷防雨布给书做了个封皮,从外面看根本想不到这是露西娅那本召魔书。
他看了看时间,帕辛科娃将军和花岗岩少校作为军人,现在虽然还挺早,但应该已经起床了,不过他正琢磨先给谁打电话,奥罗拉的电话却先一步打过来了。
“喂?婵姬,我想到了一件事。”彼此都是熟人,奥罗拉也没有客套,省去寒暄说道,“附身在帕辛科娃将军身上的那个东西,我在想它为什么选择帕辛科娃……我的意思是,它蛰伏了这么久,至少有一两万年的时间了,为什么偏偏选择现在出来,为什么偏偏选择帕辛科娃将军作为目标?”
“你就直接说吧,大早上我的脑子还不清醒。”江禅机说道,“你的想法是什么?”
“我觉得,它选择帕辛科娃,不会只是因为它想践踏她的理想和尊严那么简单,也不会仅仅因为她的实力顶尖,如果它怀着对所有人类的憎恨,想要报复全体人类,它一定是认为通过控制帕辛科娃可以达到这个目标——历史上那么多有名人物,它唯独选择了帕辛科娃,那么她手里掌握着什么东西,可以令它达成报复全人类的目标呢?”
江禅机的心思还放在露西娅和那本书的上面,想了一会儿,“……你不会是说核弹吧?别说她是战略火箭部队的将军,就算她是战略火箭部队的总司令,也不是想发射核弹就能发射得了吧?它想发射核弹为什么不干脆附身在某个总统身上?”
奥罗拉承认,“你说的没错,但我不觉得这是克服不了的难题,至于你的疑问,我也想过了,首先有核国家的总统未必有身体极度虚弱或者昏迷的机会给它利用,其次,总统不是皇帝,不能无缘无故地发射核弹,手下的将领也不是臣子,他们肯定会拒绝明显不合理的命令,所以附身总统是没什么用的,但如果附身一位掌控着核弹的将军,至少还有机会,尤其是一位深受大家信任和爱戴、同时自身实力无双的将军,综合这些优势于一身的人物,放在现代世界上也没有第二个。”
江禅机一开始觉得可能是奥罗拉过虑了,但想到马里金娜的能力,他也不禁动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