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朦胧而湿冷的雾气中,一辆出租车驶上盘山公路,停在一栋豪宅的门口。
“女士,是这里吗?”
司机用英文说道,他瞟了一眼豪宅,庭院的铁门紧闭,而且门锁上还有黄色的封条。
他快天亮的时候,从国际机场接了后座的这位女士,她给了他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这个地址。
这位女士一看就是外国人,高鼻深眼,皮肤白但不是高加索人那种白,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他通过后视镜悄悄打量她,总觉得她的脸色有些发青发蓝。
她给他的地址是本市一处著名的别墅群,位于一座小山丘上,住的都是有钱人,环境很幽静,不过有些过于幽静了,如果不是一位女士的话,为了安全起见,他可能不愿意在天还没亮的时候驱车来这里。
司机的英文还不错,为了让国际友人感受到宾至如归,一路上故作爽朗地攀谈,但这位女士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于是他也不就再自讨没趣了。
她掏出几张百元钞票,付清从机场到这里的车费绰绰有余,“不用找了。”
“女士,冒昧问一句,你是来找人的么?需要我等你么?这地方不太好打车……”司机问。
大清早的,从这里不容易拉到客人,这位女士来的这地方明显被警方贴了封条,于情于理进不去也不该进去,他觉得她看几眼也就该走了,去市内找个酒店下榻。
“不必,打开后备箱吧。”她冷冷地说道。
司机讨了个没趣,按动按钮打开后备箱,下车帮她从后备箱里拎出行李箱,然后驾车离开。
她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抽出一把金色的弯刀,这是作为艺术品装在飞机上被托运来的。
手起刀落,栓住铁门的铁链和铜锁迸出几枚火星,连同被斩断的黄色警用封条一同应声落地。
她推开铁门,昂首走进庭院。
她得知好友在这里战斗到最后一刻,终于寡不敌众身亡,相关的消息已经在网上和超凡者之间传开了。
庭院里一片凄凉,铺满一层落叶,喷泉也不再喷水了,水池里结了冰。
当梅一白身亡,她的手下尽数被带走后,警方查封了这里,当然也不会有人再打理。
至于这栋豪宅以后的归属,应该是警方要先追究豪宅主人的刑事和民事责任,如果没有足够赔偿的钱,这栋豪宅可能会被司法拍卖,但这不关她的事。
她走到门口,还是依样劈开门锁。
室内一片狼藉,地板都被撬开了,家具也都挪动了位置,落着厚厚一层灰。
她在室内一楼二楼走了一圈,地上还残留着少许干涸的血迹,她蹲下用指甲刮了点粉末,放进嘴里抿了抿。
恶心的味道,充斥着贱民的血液特有的恶臭。
二楼的几扇窗户被损坏了,冷风嗖嗖地灌进屋子里。
梅一白的生活用品和日常用品全被取走了,找不到任何有意义的物品。
她进入地下室,地下室被搬得更干净,空荡荡的,不过她在地下室找到一条通道,通道里也有干涸的血,已经成了暗血色,她再次用指甲刮下粉末尝了尝。
味道很奇特,像是梅一白,但又混进了其他动物的血液。
她沿着通道走,从豪宅后方的一个配电站的小门走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空地上用黄色的警戒线围起一小片区域,区域里又用白色的线条勾勒出一个人形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