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士孙萏口吐鲜血冷笑道:“你还有脸问为什么,你杀了褚瑞祥!”
“褚瑞祥?”黛姝脸色惨白,于这个炎热的初夏午后她浑身冰冷,此时扶着陈瑜肩膀,状若疯癫地向士孙萏吼道:“当日你也在场,是褚瑞祥对陈瑜搜魂不惜堕魔,他是自己找死!”
众皆恍然。陈瑜太邪门,或者说紫阳宗太邪门,给弟子所设识海禁制,连元婴修士都要遭殃。那褚瑞祥不论是什么境界,但他试图给陈瑜搜魂,那他死地不冤。
咳咳!陈瑜大口的咳着血,陆临风都快哭了,求道:“陈瑜,你既不想杀他,那我立刻带你回府,我给你处理伤口!”
没用的!自家事自己知道。陈瑜心中苦涩,如果士孙萏以剑气伤他,那么将剑气化解也就是了,可士孙萏用的是短剑。他的右肾,被刺了对穿!
“前年这个时候,士孙姑娘在我府上摘杏子。”陈瑜一边大口咳血,努力不让自己昏死过去,一边艰难道:“今年,杏子熟了,而姑娘要摘我腰子!”
“公子!我们快回府吧!”周兴国一个糙老爷们此时也大哭道:“我这就去请老祖,他老人家一定能救你的!”
“不要哄他了!”卢沐林急道,吩咐自己手下道:“来人,立刻把他扛回去!”
只是,还没等城卫军士动身,一把直刀,一把幽光剑,突然自陈瑜丹田里跳出!
哗然再起,所有人都知道,陈瑜不行了。
修士只有生机断绝,丹田塌陷,被温养的法宝才会逸出。昨天那个刺客乃结丹境界,虽死,肉身的生机流逝却缓慢,这才需要灌婴扒开其丹田直接取东西。
如此一来,就不能不顾陈瑜意愿的强行将他带回府了,那样,只会令他的生机流逝地更快!
小花慌乱的吱吱大叫,它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生机在迅速消散。灌婴嘎嘎大叫,它能够察觉到,小花也快不行了!
陈瑜仍看着士孙萏,一边大口咳血一边道:“今日,谁是主谋?”
“当然是我!”士孙萏也伤了根本,但她骄傲道:“你陈瑜虽然诡计多端,却从不怀疑身边人。当日褚瑞祥救了你,你不疑他;今日只有你救了我,才不会防备我!”
好简单的计谋,好精妙的计谋。可是,凡是听到这个计谋,凡是看到她脸上那得意笑容者,即使是围观之人心里也不是滋味。
利用陈瑜对身边之人不作防备这一点,此女子,好毒辣的计谋!
“你……”周兴国大怒,虎目噙泪作势就要扑杀士孙萏。
“不要杀她!”陈瑜继续咳血阻止,虚弱道:“她爹,于我有恩!”
“公子!”周兴国哭道。什么样的恩,要拿性命去偿还?而且若当真要还,他周兴国愿代替陈瑜!
“褚瑞祥对陈瑜搜魂而死,当时你父亲士孙正并没有下令为他报仇。相反的,你父亲的命令,是不允许元婴修士为难陈瑜!”黛姝哆嗦着指着士孙萏,道:“褚瑞祥之死,是他咎由自取!”
“随你们怎么说,但今天他”士孙萏也是状若疯癫,指着陈瑜道:“他必须死,他必须给褚瑞祥陪葬!”
“在元州……”陈瑜咳着血,他再次眼前发黑,艰难道:“在元州的地下消息集市……”
“没错,赫连姑娘想知道如何才能杀你,是我给她出的主意!”士孙萏道。
刘叉、黛姝等人悔恨不已。元州有人打听陈瑜的消息他们是知道的,可他们都没有在意,才有今日之恨!
“我终是,低估了你们对我的恨。”陈瑜惨笑着,扭头向周兴国道:“周叔,不要杀她们!”
又向黛姝笑道:“黛姝姐知道的,我有很多事想向你求证,但已经没机会了。”
向刘叉、陆临风和赵抽笑道:“幸好,当初结拜的时候,没有共死这一条。”
陈瑜眼前发黑,他再次咬破舌尖,看向哭地梨花带雨的黛姝,断断续续道:“黛姝姐,帮我给新瑶姐带个话。你告诉她,不要为我浪费时间,一切,以大局为重!”
“你不要说话了!”黛姝哭着,突然想到什么,眼睛蓦然一亮,道:“凤髓!”
其他人如当头棒喝,立刻各拍储物袋各取一只小玉瓶。未等给陈瑜服用,身边空气突然扭曲,走出了阴沉了脸色的王德闲和贺璋。
“主上!”周兴国嚎啕大哭,指着赫连娇和士孙萏道:“公子,被她们设计了!”
王德闲霍然转身,杀人的目光盯向赫连娇和士孙萏之际,卢沐林突然道:“王师叔,陈师弟有言,不要杀她们!”
这……陈瑜不让杀她们,可陈瑜的师父盛怒之下出手,谁敢说半个不字?可是,卢沐林号称铁面校尉,他……他是个正直的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