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陈兄难道不明白,为人子女的不论性命还是姓名都没得选择啊!”朱九日苦笑道:“在下出生时,家母难产。听说家母折腾了足足九天,整个人差点丢了性命才生下我。家父为此其为气恼,因此起名九日,为的是要在下记住母亲当时遭受的劫难。”
修仙之士就是不一般,遭受难产折腾九天还能把孩子生下来。陈瑜为之咋舌,话说,他出生时母亲也曾难产。
“那叫九天也行啊,为何偏要叫九日?”赵抽给出主意。其实他想说,既然令尊气恼,那干嘛不叫旮或旯?
“赵兄说笑了,九天?”朱九日笑道:“九天太大,在下福薄恐消受不起。”
九天者,乃中央钧天、东方苍天、东北变天、北方玄天、西北幽天、西方昊天、西南朱天、南方炎天、东南阳天。
就像凡人贩夫走卒得了象征权力的君王玉玺,他或许没事并且将来说不定能得一场富贵。但凡人的宰相大将军敢染指玉玺,那就是灭门之罪。
同理,修仙界似陈瑜、陆临风等崇信道祖而不崇拜天者大有人在,但让他们将名字改成九天……修士不尊天、不敬天,但不代表他们敢亵渎天。
朱九日见识不凡,谈吐风趣,再加上他也有意结交陈瑜等人,一时他们这边气氛很是欢快。而这一幕令锦衣青年莫名火大,特别是黛姝、曾新瑶四个明眸皓齿的女子,夹菜时温婉,喝茶时优雅,目光不离刘叉四人须臾,就更令锦衣青年妒火中烧。
他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似想要浇灭心中郁火,然烈酒遇妒火却越烧越旺,被他视作救星的那位仙长又迟迟不见踪影,锦衣青年感受着大厅里其他人看好戏的目光,竟有了度日如年的煎熬。他发誓,待那位仙长到来待他得势,定要将陈瑜四人,还有朱九日去势!
“朱兄竟来自南疆?”闲聊一阵大家终于相熟,陈瑜惊讶的看着眼前英俊不凡的朱九日,修仙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见到来自南疆的修士,不禁好奇道:“南疆距此何止万里,朱兄出现在金镛城还说得过去,怎么来了洛京了?”
陈瑜其实更想问:你是不是神?但毕竟认识还不到一个时辰,他不好意思如此直接。
“我是来找妹妹的。”朱九日长叹口气,无奈道:“家父前些日子算了一卦,说我的妹妹会出现在洛京,所以我就来了。可我忘了问家父,妹妹什么时候会出现在洛京!”
陈瑜等人被绕地有点晕。
“不知朱兄需不需要帮忙?在下在金镛城有点门路,这位赵抽找人更方便。”陈瑜道:“朱兄若是不介意,可否说一说令妹长什么模样,可有什么特点?”
“我没见过妹妹,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而且出来的急,忘了向家父要一张画像了。”朱九日郁闷道。
别说陈瑜,便是赵抽都朱九日弄沉默了。不知道妹妹长什么模样要怎么找,满大街随意拉个女子去认亲?
不过这时,陈瑜想到几天前的那个晚上,在金镛城大街上唱“待她笑靥如花,笔墨山河入画”的那个白衣女子。那女子容貌俏丽,气质不凡,绝不是普通卖唱女,陈瑜这前以为她也是来参加风云大比的。
“朱公子没有见过妹妹,这怎么可能呢?”纪妃月不解道。
“纪姑娘有所不知,在下修炼时遇到了瓶颈,于五十年前开始闭关。”朱九日叹道:“没想到就在这期间,家母给我添了个妹妹,然后还被家父送去别的地方拜师。待在下前年出关,家父看我哪哪都不顺眼,而且家母也日日想念妹妹,在下无奈,只好想着把妹妹找回来让他们高兴高兴。”
纪妃月忍不住笑地花枝乱颤,这朱九日也太惨了。闭关时,父母偷摸给朱九日添了个妹妹。等出了关,每天在父母面前晃悠却惹人厌烦,并且令父母更想念被送走的妹妹。如今不知妹妹容貌,不知妹妹什么时候来洛京,这次找妹妹很可能将无功而返,等回去少不得又遭父母嫌弃。
不过笑完了,陈瑜等人却不禁沉默。
这就是修仙之人亲情淡薄的原因,一些高阶修士一次闭关可达百年千年,等出关时第十八代孙都白发苍苍了,没了朝夕相处的陪伴,单靠血脉又能维持几分亲情?就像陈瑜,他对生父没什么感觉,对养父陈良却感情深厚,至今还时不常会梦起他。
朱九日还算好的,找到妹妹慢慢相处,总还会生起几分兄妹之情。
众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朱九日,只好没营养的道:“朱兄别气馁,只要朱兄心诚意坚,定能找到令妹。”
“对了赵抽,我去平棘城的时候遇到了黄砀那老头,他让我问问你找到人没有?”陆临风道:“你要找谁?”
“什么人敢在燕来楼闹事,活得不耐烦了?”
不等赵抽回答,一道暴喝突然在燕来楼外响起。初时还有点远,话说到一半,一个筑基六层的黑衣修士已经现身大厅,并且无视其他人,神色极其不善的盯着陈瑜等人。
在他身后,一个身穿白色锦衣的筑基修士微闭着双目,在身边十余凝气、筑基境界的修士的拱卫下,神色倨傲的悠然踱步至大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