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夷光姑娘虽说一败再败,但现在想来,司马芒的进军路线果然是一条直线,他只顾着追杀夷光姑娘,两翼却没有任何布置,他这是找死啊!”郑维新兴奋的小眼睛都睁大了。
“但是,陈兄为何说夷光姑娘太保守,而新瑶姑娘又为何说‘这样挺好’?”郑维新疑惑道。
“南秦太小,其国都没有荥阳那样的底蕴。而且夷光师姐虽得了支持,但一败再败,南秦国中必有大量质疑的声音。”李思远道:“如果杀了司马芒,南秦只会亡得更快。因此夷光师姐不会退到国都,而且只灭其主力却不杀司马芒。”
“还因为,万一退到国都,而南秦的那些公卿大臣当真投降可怎么办?那时诱敌深入就变成司马芒直捣黄龙,夷光师姐就弄巧成拙了。”曾新瑶补充道:“而且不去国都,大胜之后夷光师姐更好脱身,毕竟她才筑基境界,而且不擅长斗法。”
“你们紫阳宗……”郑维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个不擅长斗法的姑娘家家,竟可以将双方数十万大军玩弄于股掌,紫阳宗这些弟子也太逆天了。
不对!郑维新突然意识到,刚才帮他讲解局势的,乃是拜了余臣为师的,曾经的方夜宗弟子。不是紫阳宗弟子太逆天,而是祖地出来的人,都是怪胎!
“你去过祖地,知道那里极为贫脊。”陈瑜苦涩道:“我们三大宗门合起来,都凑不齐十尊元婴,但祖地的战事一点也不比中洲少,为了弥补战力的不足,我们只好潜心用谋。”
“用谋好啊,这种一战定乾坤的大谋,真是越多越好!”郑维新由衷道,不过突然的,他想起一件事,略作犹豫还是向陈瑜等人问道:“依着陈兄、李兄和新瑶姑娘之见,未来这天下大势,我荥阳郑氏能占几成?”
郑维新问地隐晦,但是就连韦灵儿和纪妃月都听明白了,他想问,荥阳郑氏有没有可能登上人皇宝座!
这怎么回答,如今大乱才开始,局势根本不够明朗,而且即使韦灵儿和纪妃月都明白,战场上各种复杂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万一正在打仗,突然天上掉下一颗流星,就很可能改变一场战事甚至一方势力的命运。
“此事,还是李师兄来回答吧。”和曾新瑶相视一眼,陈瑜再次将问题推给李思远。
“中洲的人皇,与我何干?我在中洲这几年,从未想过这些事。”李思远已经不耐烦了,看着陈瑜警告道:“而且,你别以为自己展开了人皇诏书就一定拥有大气运就能当人皇,你要知道,元州中祖地的采补修炼只是有所收敛,并不是绝迹!”
“我知道,我对人皇也没兴趣,而且我师父已经在想办法将这该死的大气运从我身上移出去了。”陈瑜见李思远急了,连忙道:“还有,我准备了一千万颗灵石,等孟飞浅来了就交给他,让他从祖地带更多人出来,元靖师兄也在运作此事。不过,还请李师兄帮郑兄分析一下天下局势,因为我和新瑶姐讨论出的结果实在不忍心直接告诉他。”
“什么结果,你们讨论出的结果,对我荥阳郑氏很不利吗?”郑维新紧张道。他刚才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其实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因为目前局势确实很不明朗。可陈瑜话里有话,却令他不得不为之紧张。
犹有些气闷,但李思远稍作思索,道:“将来的天下,很大可能归于北域。”
“北域?”郑维新、陈瑜异口同声。
“李师兄怎么不提西域,我和师姐讨论的结果是,将来的天下归西域或者北域。”陈瑜疑惑道:“而且李师兄你会不会忘了司马钧?”
“师门还在的时候,你我的未来都不确定,但司马钧将来一定是掩月宗掌门,这一点无需怀疑,因此司马钧应该比你我都强。”李思远道。
没错,紫阳宗还在的时候,陈瑜身为大长老陈三思的弟子,却不敢奢望将来同样接掌紫阳宗大长老之位,李思远亦然。
但掩月宗司马氏向来子嗣艰难,作为掌门独子,司马钧将来一定是掩月宗掌门,这简直是公开的秘密。也正因此,掩月宗其他长老、弟子看不到希望,在元州贼子兵临城下之时才选择发动叛乱。
从小被当成掌门培养,司马钧资质又那么优秀,理所当然的,他不论修为还是智计,都应该比陈瑜和李思远更强。
“西域往西,是什么地方?”李思远问道。
“是西荒啊,那里是佛门的地盘。”陈瑜奇道:“难道佛门的实力很强大,连秦国和司马氏都挡不住?”
“西域往西,是浩瀚无垠的沙海,从沙海再往西才是西荒。”黛姝突然插话道:“但是瀚海并不是绝迹,其中分布了无数绿洲,这些绿洲里生活了大量修士,人称荒人。”
“黛姝姑娘见多识广,我也是在元州的时候,听师……师父余臣说起过。”李思远道:“而且据他说,那些荒人开始有了异动。”
“他们很强吗?”陈瑜不以为然,道:“李师兄应该知道,他们如果当真很强,那么换了是我……”
“换了是你,你会想办法将他们收入麾下,我也会,但司马钧不会。”李思远道:“因为脩武司马氏的历代先辈,曾经大量死在荒人手中,所以司马钧若想东进,他必须先对付这些荒人,而正如你所说,荒人很强!”
“李师兄你等等,我有点乱。”陈瑜揉着眉心,抬头道:“这些荒人,到底是些什么人,司马氏的祖上怎么跟他们结仇的?”
(未完待续)